王子和曹瑞,一路狂奔,一个时辰赶到了有穷国第一个关口铜城,城上已经插上有夏国旗子。守城的是公孙元帅的一员偏将叫卫闵,侍卫首领卫风的堂兄。卫闵认得王子和公子,急忙迎接进府。曹睿让士卒休整饮溜,饱餐战饭;卫闵请二人进衙,翼丹摆手叫免。
三人和大家一起略用了些茶饭,卫闵呈上元帅催粮的文书,说:“只因有穷国妖人公冶春申善使妖法,致使追兵受阻;我方连夜用兵,军卒俱已疲惫,急需帐篷粮草辎重,屯兵再战。现在末将均已整备停当,正思虑如何分身,天幸殿下和公子来到,小臣斗胆:请你们君臣辛苦,务必在正午时分解至军前!”
王子说:“辎重何在?”
卫闵说:“车马俱已在城外候驾。并有修整好的五千生力军,发往军前调用。“
王子很赞赏卫闵的干练,一飞身跃上马背,笑着对卫闵说:”将军现授何职?“
卫闵一秉手:”末将恬受元帅帐前偏将军。“
王子说:”以卿之才,做个元帅副将依然有余!”说完与曹瑞打马出城,趱动军马押解辎重起行。卫闵直送出五里之外。
北国风土,四处是牧羊牛帐,野草荒坡。远远已望见山影连绵,眼前处处丘陵不断,道路崎岖蜿蜒,一眼看不到人家;偶尔升起一缕炊烟,也不过只有匹马只犬,蓬低影单。
行有二三十里,日近正午,远远望见一片人马,散落在一条小河边。稀稀拉拉的几棵胡杨树下,一个无盔无甲的老者席地而坐,旁边几个官员将佐或蹲或站,附近几十匹战马贪婪的啃食着牧草。一群大雁在头顶飞过,引得那些南方的军卒纷纷仰头观看!
翼丹认出是父王在歇马,一时童心忽起;摘下震天弓,拽出穿云箭,开弓搭箭觑准了头雁,“嗖”的一箭射去,头雁应弦而落!
众军一阵喝彩!
有捡到头雁的军卒急忙献给夏王;翼柕一眼认出了穿云箭,欣喜若狂:“我儿来也!”顾不得臂带镖伤,从地上一跃而起,奔跑几步来到一匹马前,扳鞍跃上马背,一抖丝缰向车队驰来!
翼丹嘻笑着把弓扔给卫风,用力一踹马镫,战马象箭一样飞奔出去!
父子俩老远跳下马背,张开臂膀拥抱在一起!
曹瑞赶上来参见夏王,夏王拍着曹瑞的肩膀笑着说:“曹卿有子如此,真是虎父无犬子呀!”曹瑞青涩的一笑。
皋京、公孙、曹融、腾纪等一干重臣、侍卫围拢过来,公孙命腾纪埋锅造饭,曹融安排帐房营栅、防守器械。曹瑞自带六千生力军在营外巡哨。
夜晚天子大宴群臣。
翼丹述说了一路上的经过,君臣惊叹不已!又问起叛军的情况,大巫师皋京连忙起身回禀殿下。
——原来,激战了一夜,奔逃了半日,有穷国早已溃不成军,失掉了第一道关口铜城。后来妖道公冶春申忽然赶到,纵起一阵狂风,阻止了夏军的追击,败逃进白虎关苟延残喘。
夏王见军卒全都身疲力竭,形同强弩之末,因此才下令撤退到一条小河南岸修整;同时命腾纪、曹融、卫闽,飞速调运了粮食、帐篷等应用之物,解送军前。
大巫师说:”正巧殿下君臣追赶大军,顺路押解了过来。倒省了卫闵不少力气!“
众人齐声欢笑!
国舅腾纪亲自给大家斟酒布菜;群臣说说笑笑,尽欢而散。
秋夜宜眠。
劳累了一天的有夏国将士,很快都酣然入睡。
白虎关里的有穷国军卒也一样,都是疲惫之师,谁都不会妄起肇端。所以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翼柕起床时忽然感觉身子有些沉重,以为连日劳累过度所致,也没太在意;勉强让侍从扶起来,穿好袍服,略用了些茶饭,召集文武群臣议事。
曹瑞和翼丹夜间轮流守营,不在营帐;其他众臣纷纷见驾,行礼已毕,列立两厢。
夏王说:“赖众卿用力,逆王败退白虎关。连复国之战,寡人已是二进不毛,其中地势、险要、兵马分布寡人了如指掌。只是一件,翼辰招募妖人公冶为军师,妖法了得,我军屡受其困。从今日起,中军帐上供奉真武大帝真容,议事只在大帐,战前一刻方可传令;私言军机者立斩!”众臣俯首应喏。
夏王叫过元帅公孙野人,说:“寡人今日有些劳累,诸事全仗元帅、巫师与诸卿。你是一军之首,自今居住中军帐中,赐天子剑,可杀伐决断,便宜行事。”
公孙泪流满面:“陛下,臣自幼年领兵,一直跟随陛下左右,虽然恬居元帅之职,只可战场拼杀、校场练兵,智不足料胜,才不能治军。陛下盛年英武,雄风不减,臣等正要再随陛下建不世之功,请陛下收回成命!”说完俯伏在地。
夏王正想说话,忽然一阵眩晕,身子一下瘫软在帅案上。群臣大惊失色!一起围过来呼喊:“陛下!陛下!”
大巫师皋京分开众人,把起夏王手腕,叹口气。
公孙野人急忙问:“陛下怎么样?“
巫师皱起眉,说:”元帅,陛下脉丝紊乱,恐有邪祟相侵。目前之计应当先请翼丹王子进帐主事,把天子请入后帐养息,再思良策。“
公孙沉吟说:”陛下刚才授命于我,群臣都耳闻目睹。殿下虽然少年英雄,但经微历少,不可轻托大事。且待天子醒来再说。“皋京点头。
公孙一面把夏王移到后帐,请御医诊治,一面派人去请王子。
翼丹听信心急如焚,带着白羽卫风快马来到后帐。群臣迎接,王子跑到夏王床前,扶住夏王的胸膛轻轻呼唤:”父王,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