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察觉到了,安慰道:“没事,之前你给余大哥,余大娘他们送药送食物的。我和他们一说,他们都十分乐意,正愁着人情没法还呢。其余的人呢,像队长和副队,还有其他兄弟们巴不得队里添上些喜庆事情,算咱们赶上了。铃铛和赵护士,更不用说了,巴不得你早些嫁给我呢。”
玉莲仔细听着,这才宽慰了不少。想起铃铛,她又急道:“不行不行,我倒是嫁给你了,留铃铛一个人孤零零的住着,我不放心啊。”
“···这事儿,等咱把今天过了再想,行吗?”黄兴委屈道。玉莲看他可怜巴巴的样,活像一只没人爱的小狗,煞是可爱。她松了口答应道:“好吧。”
这个村子并不是每家每户都住满了人的,为了办这件喜事,他们特地将村子重新收拾整理干净,拔了杂草,腾出空地,四处借桌子板凳,唉,临了临了才感叹:哪里平故冒出这么多人来。多出来的人倒也不计较不在乎有座没座,站着吃也是很高兴的,图个喜气。
饭桌上好不热闹,碰杯的声音,划拳的吆喝,祝福的声音,放着鞭炮的响动此起彼伏,络绎不绝。这一块地方好像落下了一块屏障,与各地的狼烟四起截然不同。人们尽情喝醉,痛快胡说,借着酒劲儿痛哭流涕的抱怨生活不易的都有。
难得沈光楣和孔俊义,村子里那位余大哥都保持着清醒。空军队的队员们也谨记着原则,劝酒不喝酒,鼓动别人喝得起劲儿不着调也是种乐趣,难为大家都体谅他们,自己也落个喝得痛快。
到了傍晚时分,桌前桌后都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大片儿,一个个醉得不省人事。沈,孔,余三人坐在一张板凳上,感受微风拂面,鸟叫蛙鸣。“余大哥,我们知道你是什么人,要查你很容易。”
余大哥是个顶天立地不怕事的汉子,他眼里时时刻刻迸发出的精光足以震慑一般人的心神,他自信地昂头道:“哦?那怎么不抓了我去?”
沈,孔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笑,沈光楣漫不经心地捻熄烟头,孔俊义道:“我们的确信仰不同,但是目标一致。我们并不认为信仰相悖的人不能做朋友。何况我和队长从来不信各为其主的那一套,我们信的是这个国家。”
余大哥脸上露出赞赏的目光,“好汉子!”三人相谈甚欢。
此时,从远处露出一点光亮,是手电筒的光束照射了进来,七零八落地晃了他们的眼。沈光楣和孔俊义几人立刻警惕了起来,“你们先躲躲,我们去看看前面是什么情况。”说完,沈光楣就拉着孔俊义一起弯着身子猫着腰向两侧绕过去。
等他们慢慢靠近了有光亮的地方,沈光楣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待人影走近,沈光楣出声叫道:“宋指挥官!”宋指挥官闻声停止了前进的方向,沈光楣和孔俊义从两旁走出,惊讶地看着他们的到来。
“你们怎么来了?”
“光楣,我们就是来找你们的。”宋指挥官凝重的表情被淹没在黑暗里,沈光楣依然可以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的沉重。“怎么了?”
一声叹息在无边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沉重,“光楣啊,前线战事吃紧,你们最好连夜就走。”
“连夜?这么急吗?”孔俊义问道。他不安地望向那处灯火热烈之地,今夜可是黄兴的新婚之夜啊···沈光楣同样也露出了许多的不安,但毕竟是队长,沉得住气:“我知道了。劳烦您还亲自来一趟,真是对不住。”
宋指挥官连连摆手道:“没什么,战事突然吃紧,谁都预料不到的。”
“那···指挥官,黄兴这次可不可以不去?”沈光楣意图替黄兴说情,孔俊义也巴巴地看着指挥官。指挥官神色有些为难,“你们队本身人手就不够,黄兴在侦查方面的本事,你们队还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