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军的骑兵脚程极快,此去玉门关也需两天时间。
是夜,虎狼军扎营在野外。
林事功已经心急如焚。
他好歹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是一县之主,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兵丁裹挟着到边关算个什么事儿?再不走,明晚就到了玉门关,更是完全在这嚣张霸道的地头蛇——姜小义的地盘上。
原本想让姜正义和他一起提出离开,回清河县,可没想到这人简直是猪一样的队友,屁颠屁颠的混在虎狼之军,满脸都是恨不能去跪舔姜小义脚背的哈巴狗样。
“林大人,姜将军有请。”姜小义手下的兵丁来他的营帐前。
林事功呼出一口气,整了整衣衫,“烦请带路。”今晚是该把事情说清楚了。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王卿云发现自己脸皮也是挺厚的。
毕竟以前在职场,在领导面前免不了有做小伏低的时候。
特别是刚工作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有些学生时期的腼腆,为了能提前结束实习期——主要是实习期,院方才给一千二百元的实习工资啊!而转正了是翻两番。
她都快拼了老命的努力学习加班工作,却还是不如在院长面表忠心的同学。
结果她足足拿了一年的实习工资,而她那个长袖善舞、能屈能伸、巧舌如簧的同学八个月就转正了。
呃!她有那么一点点抱怨的意思,但更多是自叹弗如,她决定把这当作一门学术,决心迎头赶上。所以她后面特意去选修了心理学,结果报名时发现只有犯罪心理学这个专业可选,无奈之下就选它吧,想着总有心理学基础课程的,好歹先了解对方是人是鬼吧,才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吧!结果……
大概是没有天赋吧,又忙于工作赚钱,三年了过去了,都只学了半吊子。
她知道这个朝代的小姐们一般都面皮子薄,做不出这类事情,但她做得心安理得——小卿云家中巨变,从骄傲的富家小姐到现在随时可以露出忠犬状……这迥然不同的生活,以至于性格大变,很正常呀,她心中默默的替自己解释。
王卿云捋了捋耳边的几缕发丝,无视杜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无视程默的不理不睬,用她认为得最得体的微笑,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衫,如同忠仆般,亦步亦趋的跟在程默身后。
只要程默不赶人,她当然要跟着这个据说是姜小义表弟的人进姜小义的营帐。
她有一肚子的疑惑等着解开呢。
况且从目前看来,姜小义手下的骑兵们对她和杜虎是客气而疏离的,说好听的是——托程默的福,请他们一同前去玉门关;说不好听的,就是被软禁了,走哪儿住哪儿都不由人。
过些日子说翻脸就翻脸也不一定,毕竟杜虎的身份是匪,他们是兵,自古不两立。
更重要的是,如果有机会,她还想和这姜小义多套套近乎呢。
一来得好好了解当初军粮被掺和沙石的具体情况,找寻可以翻案的蛛丝马迹;二来也想替杜虎谋划一番,总归不至于让杜虎为了救她而落入胡狼军手里,那可比在林事功手里更难脱身;三来么这安身立命……
“在想什么?”冷不丁的,走在她身前的程默问道。
“我在想自己靠什么安身立命呢?”
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盘点着自己将要做的,见到姜小义可以问的,不可以问的问题。
“安身立命?”程默有些惊讶的,在将军营帐前顿住脚步。
“是啊,我总不能让自己以及母亲和幼弟,从此过上提心吊胆、贫病交加的生活吧。”王卿云顺口回答的。这在她看来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