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什么意思?”潘正勃然大怒。“高郎君带咱们走了这么久,才免除了兵灾,要不然全军早就都葬送在大营了,你们,你们……”
“潘二!你这厮不过是个驱口贴军,敢和我等这么说话?”一个十人长跳了出来,指着潘正的鼻子大骂:“遭瘟的贼汉,滚回去!”
温敦杰十人队的人都不高兴,有些人就要拔刀出鞘。一看这帮人要动粗,十人长们一下子有点害怕起来,温敦杰喜好武艺,手下这帮人身手都不错,真要是动起手来,手下这帮人未必是对手。
“都住手!住手!”高俊斥退了十人队的众人,举起双手,招呼大家向他这里靠拢。
“眼下,咱们已经到了宣德,但是事情还没结束!作为溃兵,咱们是要被追究的,到底是谁,下令全军退至宣德的?”
“不就是你吗,是你……”一名十人长急着辩驳起来。
“不错,是我。所以明天,我必须以亲管谋克的身份去见宣德行省的诸位大夫,把这件事周旋过去,诸位哪个愿意替我办这件事?”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都在默默盘算,虽然不愿意让高俊这个贴军一直座在大家头上,但是他们更担心面对行省的盘诘。为了活命,固然能从战场逃走,但是如果逃走后却因为临阵脱逃而被处死,那结果还不是一样嘛。
“你有办法……能应付行省?”
“反正只要大家承认我是指挥,哪怕最后行省怪罪下来,要砍的也是我的脑袋。”高俊扫视着这群军官。
果不其然,听到高俊这样的话,本来就有点动摇的军官们再度窃窃私语起来,高俊不由得想起的老黑帮片:敢在外人面前你直接暴露自己不团结的群体,他们想办的事一般凉的很快。
说白了,这群所谓的十人长、二十人长们也都是些乡间的军事地主,他们的眼界还局限在自己的几百亩土地和十几个驱口身上,一想到要和行省打交道,一个个都怕的不得了。但是,虽然眼界狭隘,平时和商贩、税吏、上司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他们,有人愿意无条件的帮忙,其中必定有诈。这两者现在还在他们头脑中纠结。
高俊没有等待他们讨论出个结果的意思,立刻安排了所有人的城外宿营,二十人长、十人长们一阵扯皮之后,还是按照高俊的安排,各自安排营地去了。眼看着营帐搭了起来,天色也黑了,宣德州城头上军卒争相看着城下这支来历不明的谋克队伍。
高俊偷偷找到何志也,正色告诉他:“明天一早,我必须进城。”
“你是担心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
“不错,我现在真是感觉力不从心。我的出身仅仅是一名贴军,不可能让全谋克的人都心服口服的。”
“但是你还有一个比较忠诚的十人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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