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帐初鸣鼓,金鞍半偃弓。伤心看寒水,对面隔华风。山去何时断,云来本自通。不须惊异域,曾在版图中。”
——周昂叹野狐岭惨败
“哈,哈。”
十几个人在森林里面没命的狂奔,却个个静寂,除了脚步声和喘息之外,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们奔跑了好长一段路,又越过一座山头,才终于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暂时歇息一下。
“郎君,这里面有诈!”潘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和温敦杰说,刚才他们十几个人刚刚翻过一座山头,暂时看不到蒙古人觇骑的踪迹了。
温敦杰也跑的气喘吁吁,面色完全涨的透红,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流,赶紧向所有人下达命令:
“脱掉剩下的盔甲,扔掉一切兵器,辎重干粮什么都不要了!”
“没有武器怎么迎敌?”僧虔同样非常疲惫,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现在咱们要做的不是迎敌,而是尽快跑回去,把黑鞑集结在飞狐坝的消息禀告都统。”
所有的人忠实的执行了命令,一切沉重的东西都被噼里啪啦的扔到地上,倒是温敦杰本人,手持自己心爱的金直刀,有点儿下不定决心。
“郎君,不想扔就别扔了,多这么一个东西不重的。”潘正赶紧劝慰,众人纷纷称是,温敦杰这才把金直刀重新挂好。
18名士兵,包括正军和贴军,僧虔和潘正都赫然在列,站成一个横排,接受十人长的检阅。
“各位郎君,看样子消息确实不对,黑鞑大军就在这一带,咱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劫难逃了,幸存的人要及时回去,把军情通告给都统。”
温敦杰用力的拉了一下每个人的手,以资鼓励。
一声令下,十八个人各自分散开十数丈远,继续向大营方向奔跑。
…
邰乐慌慌张张回到押剌谋克,却只看见乱哄哄的人流,押剌谋克的官兵们正在和都统的公使对峙。
“凭什么大家都走,只有我们谋克留守营盘?”
“黑鞑就在外面,大家都走了,我们怎么办?”
公使烦不胜烦,挥动马鞭,大声呼喊着。
“这是都统的军令!尔等留守营盘,最后出发,押送粮饷。”
一听说押送粮饷,不少军官的眼睛开始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喊声顿时少了不少。
邰乐得了空子,赶紧拉住一名十人长,问他:“我舅舅乌古论蒲辇在哪?”
那名十人长摇摇头。“今早就不见踪影了。”
邰乐挠挠头,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那名公使见押剌谋克的军情不再汹汹,立马抽身跑了。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山东军的营盘就只剩下押剌谋克了。
正在谋克的军兵们茫然无措的时候,高俊三人,架着还在昏迷中的蒲察阿虎,也看见了士兵组成的洪流正在迅速离去,营盘逐渐变得空空荡荡,大部分东西都已经被拆卸掉,只剩下些残垣断壁,冷炊灶灰。
“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走?”何志也环顾四周。“蒙古人马上就要来了吧?”
“不管僧虔了吗?”
“既然僧虔已经决定走另一条路,那么干什么就由他去吧,管好咱们自己。回去取咱们的东西,出去往东南方向走。”高俊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然而返回营地的时候,三个人才愕然发现,押剌谋克的军士居然一个都没有走,正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回来的高俊三人。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全军撤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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