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不到八点,梅姑姑应该在。范秋生深呼了一口气,抬起手,敲了敲门。可是,里面没有反应。
就上班去了?范秋生有点纳闷,又敲了几下,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看样子,真上班去了!范秋生又打的,赶到梅姑姑上班的地方——县建设局。在政务公开栏里,他找到了梅姑姑的工作岗位:宣教科科长林红梅。于是,他又找到宣教科科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个年轻的女同志正在办公。
范秋生敲了敲门,走了进去,说:“同、同志,请问林科长在吗?”
女同志瞅了下范秋生,说:“不在。”
范秋生说:“请问去哪了?”
女同志说:“请假了。”
“请假了?”范秋生怔了一下,“请了什么假?”
女同志白了范秋生一眼,说:“你这个人,林科长请什么假,关你什么事啊?”
确实,一个陌生人,问别人请什么假,确实唐突。范秋生感觉到了,急忙说:“我、我是林科长的亲戚,听、听说她儿子出、出了事,我想去看看。”
女同志说:“没必要看了,她儿子早就火化了,你去看,不是去添堵吗,走吧走吧。”
领导的亲戚多,连领导妻子的去向都不知道的亲戚,肯定是蔡九亲戚,没必要搭理。女同志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示意范秋生出办公室。
范秋生不好多问,只得出了办公室。
梅姑姑的儿子病故,对她来说,肯定是巨大的打击,甚至是毁灭性的打击。她请假休息,是很自然的事。可是,她请假了,我联系不上她,安安的事情怎么办啊?
范秋生一阵眩晕,差点跌倒。他急忙就近找了个台阶,坐了一会。起身的时候,他发现石板上有血迹。范秋生看了下,发现裤裆以下尽是血迹。肯定是伤口破裂,在冒血!
他一阵慌乱,只得打的,赶往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因为刚刚手术,活动过多,造成血肿,被裤子磨破,所以流血,得输消炎液,卧床休息三天。否则,下体会溃烂。
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想着安安,想着易歌,想着自己,范秋生禁不住泪水长流。
正痛苦着,江尚打来手机,说他去了省城医院,杨海英患的是重度抑郁症,有自杀的倾向,正在接受强制治疗。
没想到杨海英患上这样的病!范秋生听了,半响没有出声。
人逢喜事不二三,不如意事常八九。每个人,似乎都生活在痛苦之中,煎熬之中。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挂断手机,范秋生陷入痛苦的思索,无法自拔。
易歌又拨了两次手机,范秋生都没有去接。直到第三次,他才摁通接听键。
“范秋生,你是不是要急死我?”手机里,传来易歌生气的话语。
“亲爱的,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范秋生尽量将语气放平缓,“昨天晚上,他们向我宣布了三个决定:第一,罚三万块钱……”
易歌马上打断他的话,说:“你不是和大哥大嫂借了三万吗?”
范秋生说:“我已经交了。第二,男女双方结扎,昨晚上我被强制做了结扎手术,你也做了结扎手术,第二个处理我们已经做到。”
易歌说:“钱也罚了,结扎手术也做了,他们还想怎样?范秋生,第三个处理是什么,你快说。”
范秋生说:“第三个处理是、是没、没收孩子,交给政府抚养。”
“什么?”易歌愣了半响,然后歇斯底里的吼着,“凭什么?凭什么?没收我的孩子,我和他们拼命。”
范秋生急忙说:“易歌,你要冷静,你要……”
他还想做工作,易歌已经挂了手机。范秋生急忙拨过去,手机已经无法接通。她想干什么?她真要去拼命?范秋生一阵慌乱,不知如何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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