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的姐姐一把夺过笔，说：“他是外人，怎么能签？”说完，她刷刷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讨要医药费，和肇事司机交涉，用自己的钱送红包给肖警官……整个过程，易厉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听夏灵这样一说，他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易厉害没表示出来，只苦笑了一声，把张状师扯到一旁，按事先的约定，他给了他二百八十块钱劳务费。

等所有的人签了字，肖警官拿过协议书，细细地检查了一次。然后，他拿过那五沓老人头，放到夏母的手上，说：“这钱你带回去，好好保管，办丧事省着点用，剩下的存起来。另外的五万块钱，等你丈夫下葬后来领取，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

“谢谢肖警官，谢谢肖警官。”接过钱，夏母一阵哆嗦，无声地抽泣起来。

然后，肖警官又拿出两个红包，说：“田明亮，易厉害，这是你们两个的红包，还给你们。”

田明亮听了，就是一怔，没有去接。

易厉害说：“肖、肖警官，你辛苦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你得收了。”

肖警官说：“你们两方都送了红包，当时要是我不收，你们肯定会说我会偏袒对方，所以我就收了。现在事情处理好了，我把红包退给你们，你们就不会有别的想法，是不？实话告诉你们，这个事故，四方的情况我都做了调查。特别是伤者的情况，我更是作了充分调查。十万这个数据，我不是随便讲的，是作了综合考虑的。”

确实，肖警官如果不收自己的红包，无论他怎么处理，双方都会认为他收了对方的红包，会偏袒对方。等事情处理好了，再退红包，这种想法居然没有。

听完肖警官的解释，易厉害一阵感动，连声说：“肖警官，我、我错怪你了。”

张状师也过来，说：“肖警官，这个馊主意是我出的，我得作检讨。”

肖警官打量了一下张状师，说：“你是？”

张状师说：“我姓张，是伤者家属请的状师。”

肖警官愣了一下，说：“状师？”

张状师说：“就是专门帮人告状的。”

肖警官点了点头，说：“我懂了，就是律师，只是你这个律师，是无证经营，属于非法的。”

张状师不无尴尬地说：“这个，这个也不是非法的吧，我只是帮着出出主意，我不干害人的事。”

肖警官说：“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再说了，你这个馊主意，客观上还是起了好作用。我可以负责任地讲，我们这个群体整体上是好的。好了，我得忙事去了。”说完，他把红包一一塞进易厉害、田明亮的口袋，出了调解室，忙事去了。

是的，这个群体整体上是好的。看着肖警官离去的背影，易厉害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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