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储天天赖在李牧的这辆豪华马车中,蹭吃蹭喝,都快把李牧给吃哭了。
这不,赵得助刚从沿路的小摊上买来一盒小吃递进来,梁大人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大口大口的吃着,等李牧反应过来,那个食盒里的小吃就剩一小半了。
李牧忽然觉得这一切太邪恶了,世上怎么有比我还厚颜无耻之人?
“梁爷爷您慢点,小心别噎死。”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梁储说完就拿起最后剩的一小块儿,递给了李牧,“我看你也许久没吃东西了,要不来点?”
李牧毫不犹豫的接过了那块点心,然后塞进了嘴里。这是花自己钱买的,怎么也得吃一点,不能全便宜了这个老头。
都说舟车劳顿,但这梁储的脸色那是一天比一天红润。不过他也知道吃了人家的就要有所表示,于是天天教李牧四书五经等科考用的知识,不学还不行。
“光烈呀,读书最重要的就是心平气和,你这般浮躁怎么能行。”
“光烈呀,你对这段的见解有问题……”
“光烈呀,你让赵得助再买点小吃吧,我看你这脸都饿绿了。”
“光烈呀……”
李牧现在听到“光烈呀”三个字就直头疼,他现在很怀疑是不是上辈子作恶太多了,所以上天派这么一个老头来惩罚自己。
李牧带着一副吃了狗屎的心情,一路往北一路学习。还别说,这梁储的确有几把刷子,知识储备几乎可以跟李东阳并论。只不过他一直都忙活着给朝廷办事,所以平时不显山不露水。
赵得助在车厢外面驾着马车,心想,少爷真是挺惨一少年,这时候还被逼迫着学习。不过这梁大学士真的挺能吃的,刚才就把一整只烧鸡吃的只剩骨头。
还别说,有事情做了就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腊月初五,这个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抵达了京城。
现在镇国将军府和李府所在的那条大街,已经被命名为将相街,朱厚照亲自题的字,然后立了石碑在大街上,生怕别人不知这条街叫什么名字。
自从朱厚照在炸鱼湖立了块石碑后,就慢慢有了到处立碑的癖好。隔三差五就写一条街的名字,然后让人刻碑。渐渐地北京城出名的街道上全都立上了朱厚照御笔钦赐的石碑,也算是北京城的一大新特色。
不过要说最具特色的,就是那秋名山上的问天阁。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里不知在修什么,反正就是土山越堆越高,至今已经有九丈高。后来还御赐名为秋名山,就是不知和那三个贼人有什么关系。
李牧带着那几辆大车,装运着沿途买来的货物,刚来到将相街,就看见一块石碑立在那里,他还下去特意看了看,“将相街,御笔亲题石碑,我勒个去,大哥这是要干啥?”
然后抬眼就瞧见了远处问天阁工地。幸好当初周边留的地方足够大,现在那里已经堆土成山了。由于天寒地冻,问天阁已经停了工。
路过那里的时候,只见一块巨大无比的石碑杵在那里,下面是一个石刻的赑屃兽,很是威武,光是那赑屃的头就顶李牧十个脑袋。
“这么大只王八驮石碑。”李牧不住地感叹道。
旁边赵得助小声提醒道:“少爷,这是赑屃兽,龙生九子里面的赑屃,不是王八。”
“咳咳,”李牧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然后假装没事人似的,“秋名山赋,我爷爷写的,真好。”
李牧仔细一看,只见石碑上前半段是李东阳写的《秋名山赋》,后半段是朱厚照亲笔写的《问天阁赋》。
“大哥啥时候文采这么好了?八成是找人代笔的吧。”
李牧还真猜对了,朱厚照这就是先找人写好,他再抄来的。反正翰林院闲着那么多人,不发挥一下他们的才能太可惜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李牧就赶紧回家了,家里人都等着他呢。
数月未见,李东阳和张婉秋对李牧格外亲热。
“你说一路上那梁储亲自教导你读书?”李东阳有点不敢相信。
“对呀,他还蹭吃蹭喝呢。一把年纪了也好意思。”
李东阳笑着说道:“那个梁储,虽然刻板直率,但却满肚子学问。你只付出了点吃食就换来他的教导,不亏,不亏。”
“唉,可我总觉得自己吃亏了。算了,不提他。爷爷,我给你们带了些沿路的特产,等会儿咱们一大家子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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