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时已经临近院试开考，所以周边的那些老童生们全都活跃了起来。酒楼茶肆等地三五聚集的，全都是准备赶考的人。

而现在，那些人全都在讨论李牧所编写的那本《天地至理》。

“依我看啊，这李牧纯粹就是为了混名声才写这本书的，还只卖几钱银子，白送似的。这真是怕卖不出去啊。”

“可不是嘛，你瞧瞧这书页，这印刷质量，要是印点别的怎么也能卖个一两半两的。”

“李府怎么就出了这样一个不要脸面的人呢。”

“诸位，咱们还是先看看他在里面写了些什么吧，就怕是些淫词艳曲。”

一阵哄笑声随之传来。

可随后，他们就被里面记载的那些知识所吸引住。

在这本《天地至理》里面，李牧每列举一项基础科学知识，就在后面附上证明办法。

因为里面第一章就是介绍重力的，后面附上的是用铁球和木球来验证，所以有好事者就特意照着弄了俩球过来。

最后的结果让他们傻眼了，竟然同时坠地。不信邪的人们试了无数次，又换了其他的球，结果还是那样。最后人们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后面的那些试验，由于方法复杂，一时间做不到，所以人们都还持怀疑的态度。或许李牧所写的这些，都是真的吧。

李牧没有去管这些，反正书都卖出去了就行。再说了，那里面也没什么自己的主观意见，全都是叙述真理，就不信他们能挑出一点毛病来。

张永从大同回来了。

太后为了加强京师防备，所以此番任命张永总管京营里面的神机营，任命谷大用总管五军营，武定侯郭勋提督三千营。

李牧得了张婉秋的命令，去询问一下张立德在大同那边的情况。

来到神机营驻地，递了名帖后，李牧见到了张永。

“唉，李公子，你想见杂家直接进来就行，用不着递名帖。”

“规矩就是规矩，我也不能例外。以后还得多仰仗您在太后身边多说点我的好呢。”

张永笑着说：“行了，你小子鬼精鬼精的，说吧，来找杂家什么事？”

李牧说到：“我家娘子的大哥不是跟您在大同守关嘛，所以让我来问问，他在那里表现怎么样。”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还别说，那张立德确实是个人才，将他那一小队兵马整饬得规规矩矩的，还斩杀了几个鞑子。杂家本想着给他提上几级，但是他却说，未立大功不敢居高位。有这番见地，早晚会出人头地。”

随后李牧又细细问了些张立德在大同的表现，然后才说起了别的。

“张公公，我听说这神机营里面火器众多，想要见识见识，您能否行个方便？”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对这玩意儿好奇，来吧，杂家带你去开开眼。”

李牧跟在张永身后就开始参观神机营。

张永边走边说：“咱这神机营啊，原有步兵三千六百，骑兵一千，炮兵五百，合计五千。太后调我回来，就是为了扩充京营，以后这神机营最起码要满万人。要不来年等张家大公子在大同立了战功，把他调到这里来？”

“多谢公公美意！”李牧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的就给大舅哥在京营里面预定了个差事。

对于张永来说，京营怎么也是要扩建，塞进些人来不成问题。

李牧在这里算是开了眼界，虽然这些神机营的士兵的腰间还全都配着刀，但是主武器却已经换成了铜火铳。所有人脑袋上都是那种圆形的宽檐铁帽，身上罩着火红色的软甲，看上去威风凛凛。

张永从一名士兵手中拿过一杆铜火铳，介绍说：“看到没，这叫霹雳炮，在战场上只需要砰一声就能干掉一个鞑子。”

听着张永的介绍，李牧终于知道了这年头的火器是个什么样子。尽管当年让蒙古鞑子闻风丧胆的神机营湮灭在了土木堡，但这重新组建的神机营，也还是天下无敌般的存在。只是再过上百十年，那些火铳就会因为生锈或者做工不良，而被人们所放弃。

“唉。”李牧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李公子怎么突然叹气了？莫不是对这些也不感兴趣？那杂家带你去看看大炮，那可是真正的宝贝。”

“不是，张公公误会了。”李牧摇了下头，“我是在想，要是太宗永乐年间的那支神机营还在，哪儿还轮得到鞑靼放肆。咱们这百十年过去，现如今的火铳比起以前来竟然没有多少精进，太可惜了。而且以后，万一朝廷财力不足或者贪腐滋生，这火铳的质量就很可能得不到保证，经常炸膛，那么士兵就会渐渐弃用火器。”

张永没想到李牧在想这个，“李公子多虑了，只要咱们还在，这个神机营就不会没落下去。而且今年全都更换了新的火铳，就等着明年给鞑靼一个教训呢。”

“或许真是我想多了吧，对了，你刚才说的，带我去看大炮，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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