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成又说道:“方才我观察那些掌柜,全然没有夏安那种丢了东西的感觉,全都是在演戏。只是你心思没在他们身上,所以没有观察到。看来这些掌柜是事先就已经知道要被偷,有心理准备。所以,只要我们查一查这几家店铺的幕后老板,那么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原来如此,李牧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怪不得自己在现场查不出一丁点伪造的痕迹,原来是真的被偷了。但对于那些绸缎庄来说,这只不是从左手腾到了右手。
回到李家的绸缎庄后,李牧就又派赵得助出去调查。
那些店铺的后台很好查,因为平时做生意都要打着上面的旗号。
小半天后,赵得助将一张写着各家铺面后台的纸递给了李牧。
李牧一看,深吸了口气,难怪那些人如此嚣张妄为,每一家背后都有权贵撑着。定国公、成国公、武定侯……那一串列表让李牧头皮发麻。
原来这大明百五十年以来,权贵早已经霸占了那些稳定的收益进项,成为根深蒂固的统治剥削阶层。而且这个垄断的趋势越来越厉害,李家在杭州的时候逐年衰败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南城的绸缎行业,也就他李家胆子大,敢来分一杯羹。
“唉,想不到差点捅了马蜂窝。”李牧有种深深的挫败感,“父亲,我看还是放弃这南城的产业吧,开在西城也一样赚钱。没必要跟这些权贵去争。”
李兆成看了看那张纸,明白儿子的意思,他说道:“为何要放弃?凡事不去试一试怎知做不到。咱家在杭州的时候眼瞧着就要败落,还不是照样挺过来了。现在再怎么困难,也比那时强上百倍千倍。今日你在这南城放弃了,明日说不得也会在西城放弃。弃来弃去,成何大事?”
听完老爹这番话,李牧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孩儿知错了。现在就算这是虎口,我李家也要夺一口吃的!”
“哈哈,这才像是我的儿子。路我已经指给你了,该怎么去做你自己拿个主意。”李兆成有心锻炼一下李牧。
李牧点了点头,然后拿过那张纸再次看了看,将上面的权贵名单记了下来。
现在仅凭赵得助发展的那些手下,就去调查这些权贵,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要与权贵争斗,还是要借助外部势力。但不能去找太后,让太后知道李家与那些人争利,说不定长久以来在她那里建立的形象就会轰然倒塌。
李牧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去一趟八扇门,锦衣卫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只要查到了是哪几个人在背后做主,一切就都好办了。
以前李牧只想着赚钱享受生活,但这一次,他对权势产生了渴望。
来到八扇门后,李牧见到了指挥使张明。
张明很欢迎李牧的到来,他还指望着这位能在皇上面前多夸他几句呢,“李公子,数日不见,你这个头又长高了啊。”
“那是,本公子现在这个头在同龄中算得上出类拔萃的。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我看咱锦衣卫的兄弟,都不容易,于是在这西城的北边,给他们留了块地皮,兄弟们要是不嫌弃,可以在那边建些宅子安新家。”李牧说着就掏出了一叠地契。
张明当然不敢直接收下,但凡收礼都要讲规矩的,总要推脱一二。人嘛,都好面子。“小公子这如何使得?现在有了铁厂分来的银子,弟兄们的薪俸都涨了不少。您太破费了,这地契我不能收。”
“张指挥使不要客气,这些地当初收来没花多少银子,还是锦衣卫的兄弟们帮着收来的。我来京城这两年,大大小小的事儿没少麻烦你们,现在表示表示也理所应当。再说了,兄弟们很多人都是一家老小十几人挤在南城的小院子里,如果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以后还不全念你我的恩情?”
李牧最后这句话说到了张明的心坎里。
张明用颤抖着的手接下了那厚厚一叠地契,粗略看了下,说道:“如此多的地,就算是兄弟们全住上大院都可以了。”
“张指挥使放宽心,我回去就修书一封给我大哥,说你们去年收地很是辛苦,所以给了你们一些地皮。”
张明怎会不知道李牧口中的大哥是谁。他现在对李牧更加钦佩,人家可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而且即便这大部分人情都是李牧的,他张明也可以凭借着分配土地来拉拢下面的人。
送完了礼,李牧才开始说正事,“对了,张指挥使,有件小事想拜托你帮着查一查。”
“哎呀,李公子您太客气了,有事直说,包在我张明身上!”这收了礼的人就是爽快。
李牧于是说道:“我李家在南城开了个绸缎庄,想来是抢了勋贵们的生意,大事小事不断,争来斗去的对谁都不好,所以想着和解。但一时间不知是哪家在背后主事,还请张指挥使帮着查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公子在这里稍作休息,我去去就来。”张明说完就离开这里去询问他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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