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城门下。
此时,假李存勖站在数十匹高头大马所拉的座驾上,身后还站着一众伶人。
与其说是座驾,倒不如说是个台子。
这个台子极其宽大,甚至能站的开几十人,有些像加大版的春秋时期的战车。
不过假李存勖的座驾再大,也比不上朱友贞的气派。
此刻,朱友贞斜坐在龙驾之上,露出慵懒的神情。
而其身后的梁军,皆是行伍严整,蓄势待发。
他们个个手持长戈,站的笔直,处处透露着悍勇之气。可以看得出来,这些梁军都是精锐。
反观假李存勖这边,带出城来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伶人,单从气场上面就落了下风。
其实就算假李存勖将潞州城中的士兵们都拉出来,也比不上朱友贞的这些军队。
晋王李克用复长安,破黄巢,功第一,其手下的晋国士兵自然是能征善战。可晋军兵马虽然作战凶猛,但也仅限于晋王李克用手下的直系军队。
潞州这些兵,根本就不是晋王手下的精锐之士。就连目前潞州城内最为精锐的奉义军,也只是晋王李克用用一半精兵掺杂一半新军所组成的军队。
此时,镜心魔比划着手指,用着细柔的腔调对假李存勖道:“殿下,坐在车架上的那个人,就是朱友贞。”
假李存勖瞅了一眼朱友贞,有些惊奇。他没有想到梁军的统帅是这么的轻浮与自负。
这朱友贞斜卧于龙架之上,表情轻浮慵懒,身上甚至连甲胄都没有披。
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极为自负。朱友贞显然是后者。
此刻,朱友贞见假李存勖望了过来,顿时嘿嘿一笑。他一挥手,身后的数万将士便大喝一声。
一时之间,梁军士兵的吼声响彻云霄,尽显磅礴大气。
假李存勖被这数万梁军将士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
他仔细端详朱友贞身后数万梁军,发现梁军士兵个个身材魁梧,装甲精良,而且还透露出一种肃杀之气。这不禁让他感到有些恐惧与震撼。
假李存勖之所以感到恐惧,那是因为他终于见到了梁军真正的精锐。
他现在非常担心潞州城会失守。
潞州一但失守,自己的手下或许还能苟活,可自己绝对会成为刀下亡魂。
此时,一旁的镜心魔望着朱友贞那华丽的龙驾,躬身低声道:“殿下,这朱友贞的排场,比您还大啊!”
听到镜心魔的声音,假李存勖终于回过神来。他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强作镇静道:“排场再大也是无用。镜心魔,你替本殿下问问那朱友贞,为何要无端兴兵犯境!”
“是!”镜心魔应了一声,随后又转头,露出斥责的表情,对朱友贞高声喝道:“呔!朱友贞,我晋国与你梁国近些年来秋毫无犯、并无战事,你此次无端兴兵犯我疆界,意欲何为?”
朱友贞闻言嘴角微微勾起,轻蔑一笑。他往前俯身,以睥睨的姿势与眼神,对着假李存勖道:“李存勖,本王奉父皇之命,率大军来取潞州,劝你早早投降。不然城破之日……”
说到这里,朱友贞故意顿了顿,然后啧啧摇头,道:“不然城破之日,玉石俱焚,悔之晚矣啊!”
说完,朱友贞又放肆地大笑起来。
假李存勖听到朱友贞放肆的笑声,皱了皱眉,他虽然有些惧怕梁军强大的军力,可他目前的身份乃是晋王世子,不是可以被随便欺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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