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撞在路边的出租车,洒满人行道的鲜血,头破血流的尸体,围观议论的路人,堵得水泄不通的车辆...
街道上变得更热闹了。
一个衣着前卫、身姿挺拔的紫发年轻人人缓缓走到了那出租车旁,又随手拉起了一个路人问道:
“那个...”
紫发年轻人语气复杂地问道:“请问,这里是不是死人了?”
“这还用说?”
“尸体不就摆在那么!”
路人下意识地撇了这紫发年轻人一眼,转而激动不已地说道:
“你听我说...”
“刚刚发生那些事情我可全看见了!”
“上帝啊,我敢打赌,没见过的人听到这些肯定会以为我是在胡说八道。”
他脸色潮红有如发育成熟的苹果,两条眉毛兴奋得不住扭动:
“虽然隔着车窗玻璃,但我还是能看清楚的,动手的是一个粉色头发的年轻小伙。”
“他狠狠地揪着那个可怜司机的脑袋,就像是在拎一只半死不活的土拨鼠。”
“然后就是摁着脑袋往下砸...也不知道拿去砸了什么...”
“只一下,鲜血就跟打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流了出来。”
“鼻子歪着半边,眼眶裂开,眼珠子爆了出来,像是我老祖母做的水果沙拉一样,红的、白的、紫的都混在了一起分不开了。”
“但那个疯子还没停下...”
“司机的脑袋都跟摔碎瓶子的番茄酱一样糊了半边,他才慌慌张张地下车跑了...是的,这疯子还在外面逃呢。”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路人说得绘声绘色,但那个主动前来询问的紫发年轻人却没心思听了。
他有些无奈地打断道:
“抱歉,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我想知道的是,有没有人死了——那种无声无息地,和自然死亡一样的死。”
“啊?”
路人微微一愣:“哪有人会突然无声无息地死在大街上?”
“就算是猝死,也会挣扎得很厉害吧?”
“哦...”
“我明白了,谢谢。”
紫发年轻人敷衍地和这位健谈的路人告别,便独自转身向远处走去。
他似乎是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又像是没有。
“没有人安静地死去,也就是说...”
“‘滚石’这次选中的目标,拒绝面对自己的命运么?”
紫发年轻人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表情愈发显得复杂。
而就在他路过一个小巷路口的时候...
那由两座建筑物勉强间隔出来的,狭窄而又昏暗的羊肠小巷里,突然伸出了一根强壮有力、肌肉虬结、还遍布着诡异红白图案的胳膊。
“这、这是人的手吗?”
紫发年轻人错愕无比地瞪大了眼睛。
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那神秘的家伙轻而易举地拽进了小巷,又死死地摁在了墙边。
“不要回头。”
迪亚波罗的声音冷冷地响了起来。
他仔细打量着那个脑袋都快被绯红之王摁得嵌进墙里的紫发年轻人,沉默片刻后才问道:
“你就是刚刚那个攻击我的替身使者吧?”
“那块石头...”
“它只能按照本能机械地行动,显然,它是个‘远距离自动操纵型’替身。”
“这种替身可以在没有本体操纵的情况下自主行动,即使受损也不会影响到作为本体的替身使者。”
“要找到这种替身的本体的确很麻烦,可是...”
迪亚波罗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因为是脱离了本体自主行动,所以替身这边发生了什么,战斗是胜是负,作为本体的替身使者根本无从得知。”
“这样一来,就算他们在战斗时能远远地躲在暗处...”
“等到战斗结束了,他们也必须赶到现场才能确认战果。”
“所以...”
他轻轻地撇了撇嘴:
“在把你的替身彻底破坏之后,我就一直藏在附近等候。”
“果然,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到底是等不及,跑来现场确认战果了。”
听到迪亚波罗这一番极具压迫味道的解说...
那紫发年轻人的反应是:
“替身?”
“替身是什么东西?”
“你?!”
迪亚波罗蓦地瞪大了眼睛:
“你竟然还敢跟我装模作样?”
“蠢货...你是在小看我的眼力,觉得随便糊弄一番,我就会相信那块石头不是你的替身吗?”
“快给我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攻击我,你和那个叫李青的秃子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样,我明白了。”
紫发年轻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没急着为自己争辩,反倒是语气平静地先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叫史可利比,是个普普通通的雕塑家。”
“我不认识那什么叫李青的秃子,而且,我也绝对没有任何要攻击你的意思。”
“毕竟...”
被死死摁在墙上不能动弹的史可利比如此说道: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甚至到现在都没有看过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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