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乾听言,也有些担忧,便同上官麒一干人等寻容俨他们去了。
再说原来安平不喜欢太多人跟着,就让容俨骑马跑到前头去了。看着跑的够远了,才让容俨停下马来。
安平不跟着旁人,倒要跟着自己,容俨不免有些奇怪。方才人多,他不好细问,现在只有兄妹两人,自己也忍不住问了几句:“安平,你为何要跟着五哥出来呢?你太子哥哥,二哥哥都在呢。”
安平的小手紧紧握着缰绳,身子还坐不太稳,嘴里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才不要他们陪呢,太子哥哥就知道读书作文,闷闷的一点也不好玩儿。二哥哥是元娘娘的孩子,虽然也待我好,可我不喜欢元娘娘,也不愿跟着二哥哥。”
“怎么了,元娘娘待你不好吗?”
安平道:“元娘娘见了谁都笑,说话也和气,母后也说元娘娘好,可我就是不喜欢她。”
容俨不禁莞尔笑道:“你真是个鬼灵精,怨不得大家都喜欢你。不过任你再不喜欢元娘娘,也不能挂在脸上,更不能说出来,知道了吗?”
安平扬起粉嫩的小脸,不解的说道:“知道了,五哥哥。可为什么不能说呀?”
容俨不再多言,安平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饶是她再聪颖,有些事还是不明白,不知道的好。
两人又向前骑了一程,一只野兔“咻”的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贴着地皮窜跑;安平一下子兴奋起来,拽着容俨的衣袖,轻身喊道:“五哥哥,有兔子,快射它!”
容俨拿出一把小弓箭,把着安平的手,拉紧弓弦,瞄准飞跑的兔子,手一松,只见兔子没跑几步便躺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就死了。走近,了一看,只见那是一只怀孕的母兔,看样子再过几日便要生产了。心中不免后悔起来,若是早看清些,自己是不会射杀它的。
容俨双手抱起已经死掉的母兔,叹道:“可惜了不曾看清,这一下可要你们母子的性命了。”
安平倒是不以为意,说道:“五哥哥,不过是只兔子罢了,既然射死了,也没什么的,秋日里咱们围猎打到的猎物可多着呢,难道五哥哥也要一一可怜吗?
容俨道:“按规矩,有孕的兽类是不能射杀的,拿回去给父皇看见了是要生气的。还是就地把它埋了吧。”
容俨掩埋了兔子方把安平扶上马背,自己在后面坐好了,策马扬鞭往回去。远远的看见容乾,上官麒一前一后的赶了过来。容乾先一步到达,驻马停足,只见安平并无所获,马上空荡荡的便笑问道:“安平的猎物哪里去了,不是要猎一只鹿孝敬父皇吗?这空着手回去,要是挨了训,可不许哭鼻子。”
安平说道:“太子哥哥好兴致,还会取笑安平了。虽说没猎着猎物,可安平才不会空着手儿回去呢。一会儿回去,父皇不但不会训我,还得嘉奖安平呢!五哥哥,抱我下来,我得想法子去了。”
容俨将安平抱了下来,只见安平一蹦一跳的奔着河滩去了,不多时便握了一大把娇艳欲滴的鲜花跑了回来。三人皆是不解,这花儿美是美,可送与皇帝却是违和一些吧。
然而当他们回去,拜见皇帝之时,才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原来安平捧了花儿并不是给皇帝的,而是给皇后的。皇帝问她为何不带猎物回来,却只带了鲜花给皇后。安平只说:只因儿臣想明白了一件事,儿臣不仅要孝顺父皇,更要孝顺母后。母后说父皇高兴,母后就高兴。那母后高兴,父皇自然也高兴。所以便要哄母后高兴,花儿不贵重,可儿臣的心意是贵重的。
一席话引得皇帝龙心大悦,连连夸赞安平乖巧,皇后也是喜得将安平搂在怀中欢笑不止。陪坐的群臣更是掩面而笑,笑声此起彼伏,绵绵不落。欢畅之状竟然比宫中宴饮还要热闹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