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之后的陆黎立刻开始整顿兵马,遵从上将军罗宪的号令,于第二日整军抵进奉节。
奉节乃是永安(白帝城)同吴郡建平之间的一处主要做军事战备的地点,夷陵之战,诸葛亮将精心推演的八阵图布置在了奉节鱼腹浦,阻碍陆逊大军推进。
至晚间,陆黎于营中点兵五千,领将三员——宁启,王睿,陈记,留魏苘协同李霜镇守大营。
命令初下,众将惊骇,本以为到了永安就可以休养生息的陈记顿时亮了眼,当夜喜得一夜未眠,宁启虽说早有预感,却疑惑于怎会如此之快便动兵。
乃往中军营中,进至帐内,见陆黎于案前习文,遂小声道:“大哥。”
陆黎听见声音,抬目而观去,方见宁启,谓道:“是公环哪,此行所为何事啊?”
宁启扶剑上前,来到案前,面色严肃地望着陆黎,不解问:“大哥,此次发兵..可是上将军的命令?”
陆黎笑笑,应道:“如此大事,怎是我一人做得了主的,如非上将军下令,我可连一兵一卒都不敢动啊。”
“大哥啊,出兵可是大事,一旦传开,吴军便可以此为由攻打蜀境,再者吴军已经在荆州增兵了,万一狗急跳墙,重兵攻取永安,我朝兵微将寡,既要防着曹魏,如今向东吴开战,可如何是好?”宁启面露愁容,一副焦虑不堪的样子。
陆黎不由得夸赞道:“公环哪,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今后一定是独挡一方的大将,如此政治头脑,可是汶上望之不及的啊。”
宁启想要的可不是一句肯定,乃推辞道:“大哥过奖了,只是,上将军此举...”
陆黎顿了顿,明白宁启的担心,乃直言道:“起初我也奇怪,也曾劝过,但日落时,我收到了上将军的调令,方才恍然大悟,上将军并无意同吴军开战。”
“是何调令?”
陆黎笑笑道:“上将军令我军明日拂晓,挺军抵进奉节鱼腹浦。”
“鱼腹浦?此地地处奉节西南,南边皆是丛林,正东方向乃是沙地,距离建平少说十几里路,上将军调我等出兵鱼腹浦是何想法?”宁启打量道。
“实际上,上将军在和吴军玩一个阴谋。”陆黎放下手中的书简,邪魅一笑道。
宁启则是越听越糊涂:“阴谋?”
“正是。”陆黎应道,同时卖了卖关子道,“你且回营,稍息一晚,明日出兵之后,自会明白。”
“遵命。”宁启也不便多问,乃抱拳而别,直出大营,回帐而眠。
遂而,只剩下陆黎一人还坐于案前,点着微亮的灯火,拾起方才放下的六合阵法,继续研读。
悠悠间,一个沉闷的声音从陆黎口中而出:“呵呵...东吴鼠辈,你们猖狂不了多久了。”
实际上,纵观历史,夷陵之战后,蜀吴虽然结盟,但吴国从未对蜀地有过实质上的帮助,北伐时,诸葛亮邀陆逊两线出兵,陆逊虽然应允,却短短数日便无功而返。
之后,无论是姜维九伐中原,还是魏攻蜀,除了最后一战,吴国派出的援军还未赶到蜀地,刘禅便开门献降外,并未有过帮助。
名义上的联盟罢了。
第二日。
临近拂晓,陆黎披挂上阵,重新拿起自己那数月未曾磨砺的银枪,立于阵前,整军点将。
随着曜日逐渐升起,陈记骑马拧刀而来,一路狂呼不已,声音在营中徘徊不已。
拂晓已至,四将已经军前,各持己器,意气风发,满面英容,端视着已经列好队形的五千战士,心旷神怡。
陆黎见时辰已到,扬起长枪,大开寨门,喝道:“出发!”
陆黎为先军,先一步出营,往奉节行进。
陆黎一动,永安城内立刻有了消息。
府衙内,罗宪打着背手立于府庭内,望着耀眼的红日,嘴角微微笑着。
“上将军!陆将军已经出发了。”李江快步入府,直入后庭,急忙喝道。
罗宪望去,道:“甚好,都布置好了吗?”
李江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轻轻喘了喘,使劲点点头:“都安排妥了,都在府前候着呢。”
“好,且带我去看看。”罗宪吩咐道。
“将军请跟我来。”李江遂往府外走去。
罗宪快步跟上,来到前衙,出衙门而至街上,只见五十名山匪打扮的人痞里痞气地站在街上,一个个虎背熊腰,目光毒辣。
“哈哈,经你这么一训教,还真挺像山匪的。”罗宪不禁笑了笑,拍了拍李江的肩。
李江“嘻嘻”笑了两下,乃贴耳以告罗宪道:“上将军,您有所不知,这里面可是有真的山匪。”
罗宪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感慨道:“如我们众人能够勠力同心,何愁大业不成。”
“将军,可以出发了吧。”李江别过头来,问道。
罗宪点点头,警惕道:“小心做事,别漏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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