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言道:“将军何不将弓弩手的打击地点安置于寨内,将敌军引入寨中,寨楼之上所伏弩兵掉头射杀之,佯败之军回首截杀之,两向进攻,魏军定会大乱。”
陆黎抚颚而颔首,称赞道:“先生真是善思之人,片刻之间便道破我计中玄机,反而能查漏补缺,令在下好生佩服。”
李霜抱拳推辞道:“陆将军智勇过人,非在下所能揣测也,仅仅发表自己一己之见罢了,请将军切勿在意。”
“报!”
随着“咚咚”数声,一满头大汗的蜀兵快步上楼,直抵陆黎跟前,拜道:“禀将军,宁将军遣人来报,魏军大寨已派兵出寨,皆是骁骑,黑压压望不到尽头,前军此刻已至寨南五里,敌中军则停滞于前军以南十里地,并未前进。”
陆黎忙问:“可知前军有多少人,领军大将乃是何人?”
那人顿时怔住,眼珠子开始打转,经过细细回想,那人道:“在下估计,敌军不下一万,领军大将在下不识得,只见得一青年将领,身披银甲,斜依长刀。”
“莫不是徐克?”陆黎心中暗道,乃道:“你且下去,如宁将军再有情报,立刻来报。”
“诺!”
望着哨兵匆匆离去的背影,陆黎自语道:“不愧是夏侯武,果然警慎哪,明明抱着想一举击溃蜀军的想法,却只令前军直进,明摆着是怀疑我蜀军埋伏于寨内。”
一旁的李霜补充道:“将军,距寨五里,我们马上就能看到魏军杀来了。”
陆黎点点头,直步下楼,李霜也随之而下,陆黎直抵陈记领兵之地。
陈记早已披甲磨剑,整装待发,见陆黎前来,兴奋不已,上前一步迎道:“大哥,有何吩咐?”
陆黎微微一笑,指了指西南方向,道:“魏军前军已距此不过五里,即将杀至寨下,我令你领一千军马,同敌人交战,记住,我不需要你死磕,敌军至少一万,你可先行猛烈进攻,打一阵挺不住了立马后撤,往寨中撤,我自会安排弓弩手接应。”
陈记拍拍胸脯豪言道:“大哥尽管放心,我一定不负你所望!”
言罢,陈记跃身上马,拧起大刀,回首望了望身后排成一列长队的一千兵勇,扬起战刀,嘶吼道:“出发!”
寨门处的蜀兵很自觉地将寨门打开,静候陈记而出。
陈记充陆黎笑了笑,扬起马鞭抽向马臀,那马一个嘶鸣,飞奔而起。
全军径直往寨外杀去。
目送着最后一个骑兵离去,陆黎皱起眉头,接下来,便是整个计划,一环都不能出错,一步错,步步错!
“云起,你立刻去寨楼上传我号令,令所有弓弩手立刻隐蔽,切不可露出一点有伏兵之状。”陆黎急喝道。
李霜反问:“将军,那你如何?”
陆黎答道:“我且去接应宁启,营中之事,皆托付于你了。”
李霜有些迟疑,不安道:“将军乃是全军之核心,在下初来乍到之辈,恐不能服众,不如将军遣在下去接应宁将军,你亲自固守寨楼。”
陆黎解释道:“云起啊,我的兄弟们于你初次相识,你们尽管相谈甚欢,但你不知他等之性,恐生变故,我去最好。”
李霜细想,的确如此,乃道:“将军且去,在下一定依计行事。”
陆黎笑了笑,令副将牵来一匹马,翻身上马,扬鞭击之,催马出寨,方出寨门,便见陈记同魏军已于不远处交战起来,心中暗暗捏了把汗,向北面山林而去。
而李霜也听闻寨外之喊杀之声,便快步上楼,命令军士就地隐蔽,藏其弓弩利器,屏息以待。
李霜则观望着战斗之发展,只见陈记和一魏将交手,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模糊间似有言语相向。
陆黎所料不错,引军之人便是徐克,徐克催军至此,竟遇蜀军一偏师出寨相抗,心中生疑之际,陈记已舞起大刀砍杀而来,一连杀败三员将领,徐克便亲自来战,临近细观,突察此乃中寨进言之奸细!遂大怒,骂道:“无耻小人!不敌我军便出此下流之策,竟坏我军内部团结,屠杀我大魏勇士,我饶不了你!”
陈记虽感乏力,却故作轻松地讥讽道:“只怪你等头脑简单,轻而易举便中我大哥之计,败军之将,又有何资格在这黄沙地上同我论舌?”
这一番话更是使徐克内心之怒意平地而起,一下子燃到了最高点!
“哇呀呀呀!”徐克眉头紧锁着,所挥之刃皆力沉千钧,陈记手臂发麻,一时间为徐克所压制,心中烦躁之际,又发觉两翼蜀军皆应魏军数量过于庞大而步步后撤。
又思起陆黎所言,陈记乃拨开徐克之战刀,勒马离去,直呼:“你爷爷我今天不与你战,告辞!”
“匹夫!”徐克骂道,遂扬起战刀,嘶吼道,“全军冲杀!匹夫休走!”
陈记也即刻下达撤军的命令。
距离不远,陈记很快领人撤入营寨。
而徐克,至寨前勒马而停,拦住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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