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爽暗暗骂了一句,心中愈发憎恨所谓的司马氏,又不禁联想起父亲临终前的一句句嘱托...
“这个司马懿,简直无法无天了!”曹爽当着陈记的面故意呵斥道,又问,“你家主子现在何处?”
“位于山野林中,在下可去寻来。”陈记连忙接话。
曹爽思虑一会,冲着营外喝了一句:“夏侯景!”
“末将在!”
一声沉闷的声响自帐外传来,下一秒便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少年将军破帐而入,只听见浑身“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令你率二十虎贲甲士,跟着他前去寻他的主子,一个时辰内,务必返回。”曹爽指了指陈记,道。
“领命。”夏侯景抱拳一应,随即瞥了一眼陈记,脸色大变,拔剑直向陈记,大喝道,“就是你这匹夫,杀了我三个兄弟!”
“住手!”曹爽厉喝一声,连忙上前拦住夏侯景,婉言窃语道,“老弟,我且看这人是何来路,若真能为我所用,又有何不可,若察其不正,再除之后快。”
言罢,夏侯景再度回首狠视了陈记一眼,陈记很识趣地摆了一个示弱的眼神,表面上唯唯诺诺,一副书生气,暗地却是蓄势待发,磨剑欲出。
见曹爽吩咐完毕,陈记连忙上前一步,委婉道:“将军,此时可否就寻我家主人?”
曹爽笑笑,言道:“速去速回,若不合我意,则取你头颅。”
陈记礼貌地拜了拜,倍显感激地望了望曹爽,跪倒在地,哭道:“多谢上将军信任,在下一定不负将军之托!”
说完,陈记起身,转首向帐外跨步而去,站在帐口处,简单地判断了一下方向,等候夏侯景点兵。
夏侯景出帐之后,遂扬起手臂,点兵二十,分持战戟,配备盔甲,整装待发,凭心而论,夏侯景并不信任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他相信,曹爽也不会相信,此行不过是试之一试罢了。
“请?”夏侯景摆出一副鄙夷的模样,道了句。
陈记尬笑两句:“听将军的吩咐...听将军的吩咐...”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寨门,守城魏军大多持疑惑之色,却无人敢出来质疑,只能打开寨门,目送其远去。
陈记方才一步迈出寨门,即刻望向自己所留之人的藏身之处。
耀耀輝日下,两个等候已久的哨兵确见魏寨走出一行人!
“快看!那是将军吗?”一人捅了捅差点睡过去的另一人,兴奋地说。
“正是!”本已有困意的蜀兵一下子振作起来,立马勾起身子熟视前方,细观着陈记缓缓而来。
“飕飕...”
“飕飕...”
二人张望之时,又听见身后有一阵响声,二人警惕地别过脑袋,神经紧张地看着身后渐动的树丛。
猛然,窜出几个人,直接撞其脸上,将二人吓了一跳,差点没控制声音。
细观方才发觉原是陆将军和那二人前来了,这才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
陆黎于东北寨外线时时刻刻担忧着陈记的安危,又从两个奔来的哨骑口中得知陈记被擒,心中忧虑,遂亲自而来,将全军交于宁启。
“情况如何?”陆黎问道。
二人相视一眼,指了指魏寨寨门处,细语道:“将军,你看。”
陆黎顺而望,见陈记面色坦然而来,见其脸色已然胸有成竹。
陆黎暗道:“依此容可断定,曹爽便在此寨中...”
眼见着陈记越发靠近这片树林,陆黎紧急下令令众人散开隐蔽,自己也寻好地点以避藏。
“飕飕...”
陈记率先迈入丛中,且行且笑道:“将军,您瞧,远处那一片山野便是我与我家主人的地盘,论起来,我家主人和你还是同宗一辈呢!”
夏侯景冷笑两声,讥讽道:“你这个蠢夫,真以为会有人相信你的鬼话吗?”
陈记可不傻,一边软软地回应着:“将军可说笑了,在下可不敢博得你们的信任,只求为我家主子办好事情便是...”又一边仔仔细细观察是否二十个魏兵悉数入了丛林。
待到最后一个进入时,陈记暗松一口气,心中暗想:“若是你们全都消失在了魏军的视野里,便不怪我将你等尸首抛在此荒野之地!”
又行了一段路,陆黎等人悄悄尾随陈记。
“你这匹夫,要将我等带向何处?”夏侯景四处环视,只见杂草丛生,绿树冲天而去,郁郁葱葱,一片绿意,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深入林中,回首望不到尽头,不禁起疑。
陈记也不作答,继续向前。
夏侯景立马意识到不对,拔剑便要斩杀陈记。
闻利剑出鞘之声,陈记猛然转首以瞋视,右手飞快锁住夏侯景的咽喉,左手如虎狼一般夺取其利剑,蔑笑道:“曹爽派你前来,实属你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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