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陆黎与龙治于帐中饮酒正酣,酒意难当,直上脸庞,两人喝得醉醺醺的,陆黎尚且一时难以接受古时那高纯度的老白干...不一会便满面红光,痴语起来。
龙治与其谈笑风生,好生快乐。
酒毕,陆黎欲起身出帐活动身子,却感双腿无力,大腿如抽搐一般无法直起,整个人摇摇欲坠。
龙治见此状,不禁笑道:“陆将军酒量竟如此小,为人将者,切不可如此啊。”
遂上前搀扶,二人踉踉跄跄互相依附着出至帐外,翘首以视西北方,自坡顶而瞭望,只望得一片惨黑一片,又转首环视了一圈以半日之久巩固起来的营寨。
陆黎不禁仰面高叹道:“伯成兄,据哨骑探得,对面可是司马懿之子司马师,手里攥着六千精兵哪!”
龙治咧着嘴呼哧大笑,一面还拽着陆黎的臂膀,讥讽道:“哈哈哈,原听说司马懿乃是天下奇才,其子嗣更是勇冠三军,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哈哈哈!”
陆黎附和着笑了笑,那被酒精冲昏的大脑仍在不断向陆黎递送着危险信号。
但陆黎暗想:“不过是千人罢了,司马师这个庸才让我军扎好了营盘,就算是司马懿来我也能再守一日,哈哈!”
忽然,迎面吹来一阵阴风,直扑陆黎面庞,陆黎忽然身体不适,一股酸意涌上咽喉,下一秒便吐了起来。
龙治本已经昏昏欲睡险些栽倒在地,突然闻到一股恶臭,连忙侧目而望,发现陆黎吐的已经开始干呕起来,连忙上去搀扶,一面准备回帐。
“汉兴兄,不能喝竟喝如此之多,我还真以为你小子酒量好呢...”龙治叹息道。
痛苦中的陆黎强憋出笑,弱弱道:“伯成兄,休要取笑于我,今日乃是不胜酒力,待明日完成王平将军所下任务,咱俩再痛饮一番!”
“好好好,啥都依你陆大将军的。”龙治打趣道。
正欲回营,身后吼声大躁!喊杀声袭来。
龙治猛一回头,所搀扶着的陆黎一下子跌倒在地,后又缓缓站起,责怪道:“好你个龙治,竟恶意伤我...”
“汉兴...你看。”龙治收起了那一副风流疯傻的模样,轻轻指了指西北方渐渐靠近的火光!
顺着手指的方向,陆黎定睛望去,确见火光冲天,成方阵状快速而来,便说道:“莫不是魏军连夜袭来?”
话音刚落,王睿领着两个随从飞奔而来。
龙治赶忙问道:“明杰,可是魏军袭营?”
王睿喘息道:“将军,司马师亲自引兵近三千人朝我营寨扑来,如何应付?”
龙治不屑地答道:“司马师亲自来?仍叫他大败而归!你带兵固守营寨,我倒要看看,司马师如何登的上坡顶。”
王睿则是面露忧色,有些迟疑。
这一表现立马被龙治捕捉到,遂问道:“怎么?王将军挡不住魏军?”
王睿顿了顿,道:“在下担心,魏军会绕过天主坡,沿着天主坡两侧窄道直击石木寨。”
龙治想了想,淡然道:“明杰,两侧窄道早就交给了陆黎将军了,陆将军手下握有悍将,你是不相信陆将军么?”
王睿瞥了眼龙治身侧的陆黎,只得道:“在下明白了。”
王睿湍湍不安地离去了。
龙治又扭身,搀扶着陆黎往营中去,不住地说道:“汉兴兄,咱俩同寝共枕,如何?”
陆黎摇摇手道:“魏军来袭,我需在两翼守住窄道。”
龙治扯住陆黎,呵斥道:“你醉成这样,如何能够御敌?有你麾下陈记,宁启二人足矣,来,随我进帐歇息一阵,稍后再论。”
陆黎无可奈何,随着龙治入帐闲谈。
约半个时辰之后,王睿浑身带血地冲上山坡,直抵龙治陆黎所在营帐,急喝道:“将军!魏军攻势很猛,已经突破至坡腰,前线部队已经顶不住了...”
龙治一惊,询问道:“司马师这小子,这次可真是拼了老本了,明杰,我营中还有多少人?”
王睿心里只想着前线战事火急,司马师一下子把所有精兵全部压上来,分兵据守的蜀兵难以抵挡,在仔细核算龙治军内实力后,王睿答道:“除去前线部队,仅剩下五六百人了,如司马师击溃我前线部队,直抵主寨,那么天主坡就守不住了!”
龙治一听,大怒道:“司马老贼安敢如此放肆?欺我军分兵防守!你速去前线迎敌,我领增援随后就到!”
王睿遂又出营去了。
一旁歪着身子休憩的陆黎听到了对话,遂说道:“龙家军可引我坡侧一千兵勇反攻司马师。”
龙治等的便是这句话,战斗持续这么久,尚且未发现魏军有分兵进攻之举,反倒是集中火力正面强攻,龙治便认为司马师定是个自负之人,认为自己三千精兵便能拿下天主坡?
“多谢陆将军援助,在下这就去调集兵力回攻司马师!”龙治拜谢道,遂披挂上马,正欲出营,又为陆黎叫住。
陆黎提醒道:“龙将军仍需留百人驻守两侧窄道,如放过了魏兵,后果不堪设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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