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苘率军直上威山,面对着陡峭的滑坡,他们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踏着摇摇欲坠的凸岩,他们迈入那漫漫沙林
时此,郭淮大军已经抵进凤鸣山外线。
“将军,凤鸣山西南两翼,皆为山脉,南面正是威山山脉,威山和凤鸣山之间,有一径,名须道。”
一裨将指着远处隐隐若现的山丘边的通经道。
郭淮于高头大马之上,倚着一支长枪,满面春风地看着面前那座土山,笑吟道:“若不是昔日没能和赵云交上手,否则,单凭关兴张苞两个乳臭儿,岂能挡我?”
“将军大智大勇,真谋世名将也!”副将脱口而阿臾道。
郭淮别了那副将一眼,随即问了句:“簇距凤鸣山还有多远?”
“禀将军,仅二十里路。”
郭淮点零头,暗忖道:“这陆黎至此,果真自寻死路”
随即,郭淮勒令副将三人,分兵三路,直扑凤鸣山外线!
而凤鸣山内,陆黎还在加紧修筑工事,凤鸣山上虽有坚寨,却无巩固的外防,倘若魏军围山而攻,早晚必败。
陆黎的哨骑早有回报,称郭淮亲自引兵杀至,如今已经是三面拥上。
陆黎身处凤鸣山中阵,凝视着还在匆匆流动着的汉军,心中略一思忖,赶紧唤来陈记。
陈记本于前指挥修筑寨墙,被陆黎一叫,抛下手头的事情,勒马至前,见到陆黎,问道:“大哥!有何吩咐?”
陆黎上前一步,于马下仰视陈记,急道:“哨骑称郭淮大军已至山下,而我军工事尚未完备,你速调集五百甲士,至山腰布阵,挡住郭淮大军。”
陈记一怔,显得有些诧异:“大哥,郭淮乃是近万大军,我五百甲士,如何能敌之?”
“你且去便是,我自会保你不败。”陆黎道。
陈记有些疑虑,看着颇为神秘的陆黎,怏怏而去。
待到陈记离去,陆黎亲自至寨内,寻得宁启,令道:“公环,你速带领三百军士,出南北二寨,抄道向前方迂回前进,进至山腰两侧设伏,我已派陈记率部前去布阵,适时魏军来攻,你部需擂鼓呐喊,嘶吼不止,却不要动兵,魏军误以为有伏兵,定然不敢硬攻。”
宁启起身拱手而拜退。
宁启随即出寨,点兵三百,出北寨,往东南方奔去。
时曜日已经西斜,王平大军已经朝郿县进发,而魏军的注意力,早已放在了陈仓上。
郭淮领兵九千三百余人,直扑凤鸣山。
勒马驰奔的郭淮领兵直扑凤鸣山,已然至山脚之下,仰视其山,山缓而平,其顶峰有黑影闪动,隐约间一坚寨浮现。
“还敢负隅顽抗?这个陆黎,果真是条汉子!”郭淮暗暗一笑,不禁叹道,又催兵前进,“庞旭,庞胥,庞绪三人听令!”
“末将在。”
三兄弟出列一步,同拱手于郭淮跟前。
“本将令你等三人,领兵三千,径直杀上凤鸣山,本将于山下立寨,等候你等得胜回营!”
三人对视一眼,身居副将的三人头一次有领兵之权,兴奋不已,纷纷跪谢道:“末将定然不负将军厚望,定会杀至凤鸣山,擒杀陆黎!”
言罢,三人起身,点兵三千,一人领兵一千,由庞旭,庞胥,庞绪三人齐头并进,三千军紧随其后,杀上凤鸣山。
魏军兵锋一动,山间风尘滚滚,林木皆为之震动,曜日之下的倒影瑟瑟而动,三个年轻气盛的将军,自此踏上一条绝境。
杀至山腰,庞旭径直望向前方,只见前方有一蜀军横刀立马,阻隔于山间,军士平铺而开,旌旗林立。
三人至上而停,身后军士止步而停。
“尔等给我站住!休要再进一步!”陈记望着三将,咆哮一声。
三人为之一震,庞旭细语二人:“两位兄长,我等三人受上将军栽培,此番若能建功,日后定然荣华富贵,我等一定要全力攻取凤鸣山。”
庞胥应道:“三弟,陆家军乃是蜀中精锐,极其骁勇,其将士皆有以一当十之勇,我等不可轻敌啊。”
陈记环望那三人,进不进,退不退,倒也不急躁,反正是来拖延时间的。
须臾,三兄弟鼓舞已毕,有庞旭领头,呼啸着杀向陈记。
陈记嘴角微微上扬,将长刀骤然上扬,长吼一声:“放箭!”
三人被一声惊吼所镇住,转眼间,流矢奔腾而至!
数百支利箭射杀而来,将魏军前部射落于马下。
三人大惊,眼前猛然出现数列弓弩手,他们倚着山间高度落差,箭矢如同附上了神力,遇甲即穿,碰人见血。
庞旭身中一箭,翻身落马。
庞胥,庞绪二人大惊,挥舞长刀拨落箭矢,奈何箭矢交射甚急,二人进不得。
陈记微眯着双眸,静静地注视着底下大批魏军,如傍若无人之样,实则心存波澜,胸中如同万马奔腾。
他十分清楚,自己这番动作,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弩兵的作战,基本都是短促而迅捷,为将者通常会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射出万支利箭!
陈记也毫不例外,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够造起声势的武器,陆黎仅给了他五百人,想用这五百人去抵御千人无疑是方夜谭,陈记不是傻子,他只能搏上一搏,用上所有的硬弩强弓,试图射退来人。
但此时此刻,如果面前这三人意志稍稍坚定一些,待到自己弩阵运转速度下降弩兵射完第一支箭后的衔接,便可一拥而上,自己插翅难飞。
一向豪言加身,壮志凌云的陈记这个时候只能咬着牙齿,紧张地在心里催骂道:“兔崽子!还不快滚!”
然而,漫飞舞的流矢之下,魏将兄弟三人除了一人负伤外,竟丝毫没有后撤,并非他们誓死如归,而是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眼瞅着军士的箭矢即将射尽,后排衔接速度已显颓势,密集程度大幅度降低,陈记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提到勒马,悬于阵前门旗之下。
庞绪似乎察觉到这一异动,混乱之中,赶紧对两个兄弟:“二弟!敌兵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随我杀上去,建功立业!”
话音刚落,左右两翼哀丛背后忽然鼓声大躁,杀声骤然而起,平地呐喊声惊动地,绕山回荡不止!
魏军本在仓皇之间,又闻此声,顿时吓得肝胆欲碎,胆战心惊而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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