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皓二萨跌撞撞跑回皇宫,立刻命令军士严守宫门。
黄皓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他要拉拢皇帝!
陈祗负责起宫廷防务,黄皓则是快速往武德宫而去。
至宫口,黄皓已经顾不得仪表是否端庄,衣着是否合体,便直接冲入武德宫。
往深宫而去,且听见一阵嬉笑玩闹之声,黄皓四处寻声,却不见人,急得大喝一声:“陛下何在?陛下何在?”
刘禅本和几个宫女玩的正起劲,被这一喊,深感扫兴,于是撇下女子,整了整衣衫,往殿上而去。
刘禅有些臃肿地走了出去,见得黄皓四处叫喊,没好气地呵斥一句:“黄大人,在此武德宫中竟然如此放肆,此成何体统啊?”
黄皓连忙上前,跪拜道:“陛下!老臣命在旦夕,只有陛下可以救臣下。”
刘禅一怔,还以为黄皓拿自己寻开心,不禁微愤道:“黄大人笑了,这朝野上下,不全是您做主吗?怎会命在旦夕?”
黄皓急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叩首而震地曰:“陛下啊!苏旭回朝了,不仅阻止了行刑,如今已经是控制了都城!”
刘禅大惊,忙问:“苏旭为何仓促回朝?”
黄皓心生一计,于是就坡下驴道:“此正为臣所忧也,苏旭他久戍边疆,多年不曾归朝,为何今日仓促而回,且带了数万军马,皆是南蛮骁勇之兵!”
刘禅眼神中渐渐显露出畏惧之意,皱紧了眉头,沉吟道:“这个苏旭,莫不是要起兵夺权?”
“陛下!不可不防啊!”黄皓眼睛一亮,见刘禅上道,追禁一步。
刘禅又嘀咕:“苏旭乃是皇亲,且年长于寡人,论辈分,寡人还需叫他一声兄长苏旭平日里不谋政事,怎会背反?”
黄皓急忙道:“陛下!人心叵测啊,朝廷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陛下的敌人!昔日高祖和楚之霸王为兄弟之盟,却有垓下之围,陛下还需当心呐!”
一阵旁征博引,刘禅还是动摇了,于是吟道:“且唤苏旭前来,寡人要问问他,安敢在这成都城内胡作非为!”
言毕,只听得殿外一阵嘈杂之声,脚步声频频传来,厚实的脚步逐渐逼来!
黄皓大惊,谓刘禅道:“陛下!定是那苏旭杀来了,求陛下救老臣!”
刘禅怯怯地颔首,故作镇定地看着殿口,不出三秒,苏旭拔剑冲至大殿,见刘禅在上,收剑而跪拜道:“末将叩见陛下!”
刘禅一震衣袖,怒道:“苏旭!你贵为征西大将军,素知朝廷礼数,今日为何蛮横无理,直闯深宫?成何体统?”
苏旭不为所动,反道:“陛下恕罪,末将实不知陛下乃在这武德宫中,更无意冒犯陛下!”
此时的苏旭,是气愤的,半个时辰前,苏旭得知了涪陵,陆黎,黄皓,陈祗,姜维,王睿等一系列事件的前因后果,虽然许多细节都不是特别清晰,但他已经断定,黄皓,是个百年不遇的奸臣!一定要除掉!
此时尚能保持着冷静,是因为君臣之礼。
然而,苏旭毕竟是一介武将,话并不知道孰轻孰重,苏旭的无心之语,实际上在刘禅看来,是这么一个意思
苏旭:陛下,我仓促来了,吓到你了,是我不对,但是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你不应该在自己的办公室好好工作吗?怎么跑到女人堆来了?现在我来了,道歉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当然,刘禅如此想,苏旭并没有多想,如实罢了。
“爱卿,千里至此竟为一犯律之儒将?寡人实在不解,汝等朝之重将,为何频频为一儒将二如此?”刘禅困惑着。
此乃刘禅的的确确想不通的事情,按理,哪怕是错杀一个人,即便是四安将军,一般也没人出来话,今一介杂号,为何影响如此之大?
苏旭缓了缓,瞥向躲在角落埋着头的黄皓,威吓道:“黄大人莫非没有告诉陛下,涪陵守将已经提兵杀来,句扶将军弃守剑阁,星夜回师,姜维,王平等大将已经躁动不安,蒋琬费祎等大臣已经有辞官回乡之意?”
刘禅骇然,猛一下回头怒视黄皓,不愿相信地问了句:“黄皓!苏将军之言可否属实?!”
黄皓被这一问,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道:“陛下!老臣也是为了社稷着想,此乃先皇之法令,如不严肃处理,日后则犯之者愈盛!”
“黄大人乃言为社稷着想?此言足以贻笑大方矣,陈祗在成都各隘口埋下重兵以抗各路大军,一场血战即将爆发!空前决战只在当下,彼时,地动山摇,山河垂泪,此所谓着想于社稷者也?”苏旭冷不丁插道。
刘禅听完,顿足大怒,抄起案上一书简,快步砸向黄皓,黄皓浑身瑟瑟发抖,微俯着身子,任由刘禅敲打。
刘禅骂道:“黄皓!如此重大之事,惊丝毫不告之于寡人!此乃欺君之罪,汝可知乎?汝想在成都大开杀戒吗?此乃先帝之基业!乃是先代众人齐心而建!!!”
刘禅此时竟显得十分贤明,然而,这的确是个错觉
“寡人心意已决,恢复陆黎旧职,遣派使者往涪陵谢罪!”
此为稳定人心。
“再者,黄皓,陈祗者,欺君罔上,按律当斩!”
此为服众。
“然寡人素来仁慈宽厚,念黄皓日夜操劳国事,无功有苦,免去一死,贬为平民,陈祗者,乃朝之重臣,戍关之人,且削其兵权,留于朝中听候发落!”
然而,刘禅话锋一转,顿时免去二人死罪,前番两句话,皆是为了安抚众人罢了!不得不,刘禅的政治手段的确不像个毛孩子。
苏旭一听,心中不悦,直言道:“陛下!如不杀了黄皓,末将今日不离武德宫!”
言罢,苏旭单膝一跪,摆出一个坚毅的面容,搞得刘禅实在下不来台,面对这位刚毅,认死理的皇亲,刘禅头都大了。
他别过头来,望了一眼蜷缩在角落“可怜”的黄皓,叹了口气,道:“黄皓只是一个人,杀与不杀,无足轻重还请苏将军放过他。”
苏旭一怔,他听到了“请”
顿时,苏旭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惊疑地望向黄皓:这个太监,究竟跟刘禅有怎样的感情?
事实上,刘禅和黄皓,的确有感情,从某种意义上来,刘禅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但是,前提是有感情,长坂坡,赵云救了自己,所以刘禅对赵云的死,曾经悲痛欲绝,对于相父诸葛亮,一生鞠躬尽瘁,刘禅也是看在眼里,他很清楚,他和他的父亲,全依仗这个身体不是很好,事必躬亲的诸葛亮了。
随着,就是黄皓了
苏旭也算是明白了,于是缓缓起身,道:“陛下末将知道了,陛下可自行裁决,末将告退”
言罢,苏旭拱手一拜,随即面含沧桑,悠然回身离去。
仅留下呆着原地默不作声的刘禅,行至半路,苏旭猝然立住,慕然回首,面向刘禅,吟道:“陛下切勿忘记了丞相遗愿亲贤臣,远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
言毕,苏旭叹了口气,离去了。
刘禅仿佛是受了刺激,看了眼黄皓,沉吟道:“你先退下吧。”
黄皓知道幸免一死,连忙连滚带爬逃出宫去了,刘禅也算是仁至义尽,遣黄皓在深宫做一个基层太监以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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