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极北的边境线上,可以遥遥的看见,那一条笔直的古老驿道之上,一匹一瘸一拐的瘦小骷髅马拉着一辆与它相比打了太多太多的黑色马车缓缓驶来。
随着这辆马车缓缓地驶过一天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线’,从骷髅马的脑袋开始,死而复生一般的奇迹展现。
血肉在那头骷髅马的骨头上面铺就,像是为其镀了一层血肉。
一只行动迟缓的骷髅马仿若重生,一匹高大的白马气宇轩昂的仿佛要远去西天一样拉着车,小跑着前行。
缓缓地,马车驶过那条线,象牙白驱散了令人不安的黑色,马车的外表,所有的一切瞬间改变。
如同童话之中走出的白马迈着轻快的步子,身后拉着一辆庞大的白色马车,仿佛不费力一样轻快的小跑着。
如一道白色的利剑,从北向南。
……
足够三个艾莉希雅躺在地上滚来滚去还不会撞到一起的马车里面,有两个人在圈圈叉叉。
艾莉希雅跪坐在马车的中间,在她的对面,则是带着淡淡微笑,一脸温柔的瓦利。
两人中间,则摆放着一块黑色石板,石板上用白色粉笔画出来的两横两竖,一个‘井’字。
瓦利的手中拿着一个叉,微笑着看着一脸纠结的不知道把手中的圈(本来是直接图案的,结果显示不出来)放在哪个角落。
作为后手的她,已经输了快两百次了,现在纠结的雅痞。
瓦利先手,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幼稚的井字棋,瓦利设定了一个很卑鄙的规则,那就是永远都是胜利者先手,平局不算。
于是当最开始出于女士优先的礼让让艾莉希雅先手,在艾莉希雅连赢两局之后,一直瞎玩的她就将胜利拱手让给对这游戏极为精通的瓦利手里。
有心算无心,瓦利已经连续两百胜了,艾莉希雅却依旧没反应过来。
她还在纠结怎么能赢。
关键是她能赢吗?显然不能。
井字棋这个游戏,对于两个会玩的人来说,永远只有平局的可能。而当对局的两个人一个会玩一个不会玩瞎玩的情况下,当会玩的掌握主动,战局就只会在胜利和平局之间交替。
瓦利本来就心存了坑人的想法,所以才决定了这样一个游戏规则,而艾莉希雅对于这个游戏完全都是一幅瞎玩的想法,到现在为止几乎未曾思考,在瓦利落子的瞬间就跟了下去。
随着瓦利三个叉很快的连在一起,艾莉希雅直接把手里面的圈扔掉,整个人躺在白羊毛地毯上滚来滚去,毫无形象。
所幸瓦利也早就习惯了对方从不淑女的样子,只是默默收起了棋盘捡起了散落的棋子,然后慢悠悠走到车壁前,靠着坐在上面,有些好笑的看着滚来滚去的艾莉希雅,嘴角含笑。
很快,滚来滚去的艾莉希雅就滚到了瓦利的身边。
咚——
艾莉希雅捂着脑袋爬了起来,瓦利拉过她的脑袋,仔细看了看她的脑袋,确认没有受伤更没有留血之后松了口气,有些心疼的责备道:“下次还乱不乱来了?撞到头了疼吧。”
艾莉希雅鼓着嘴,可爱的点点头。
瓦利大手温柔的揉着艾莉希雅的额头,艾莉希雅眯着眼睛,像是享受。
突然,马车里面的空气一静。
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现在又没人看着。
离开伊洛塔瑞亚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现在不可能有人偷偷的盯着他们两个。
那么这个时候还装啥子?
于是两人像是触电一般分开,同时红着脸别开头——然后下一瞬就跟商量好的一样,冷着脸盯着对方。
脸色平静的瓦利与嘴角带着高深莫测如神棍般微笑的艾莉希雅同时开口:“谢谢。”
然后两人愣了一下,同时笑着说:“自己人谢个屁啊!”特别夫妻档。
两人相视一笑,最后还是女士优先,艾莉希雅先开口:“我谢你,是谢谢你帮我收集信仰。虽然我可能不知道你到底打算做些什么,但是无论是金色龙鳞还是那些你帮我收集信仰的事情,我都表示由衷地感谢。哪怕是自己人我也要说清楚,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我们两个算什么?只不过是被栓到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而已。”
艾莉希雅微笑着说出了一些不能够在伊洛塔瑞亚里面说的话。
瓦利为她伊洛塔瑞亚的一部分权限,难道就只给她开放了吗?显然不可能,她和瓦利什么关系?值得刚刚见面没几天就让瓦利将自己保命的东西分一半给她?
老乡?
就算有这样一层关系显然也不够吧。
而且既然能够分给她艾莉希雅,那么瓦利的那些下属为什么不能给?实际上她们大部分都拥有一定的伊洛塔瑞亚权限,只不过多少区别,但是最起码的对于那座城市的基础管理权限必然会有。
哪怕是在瓦利这个伊洛塔瑞亚唯一主人的房间里面,艾莉希雅都时不时感受到了被窥视的感觉,更不要说那些安全系数完全不如瓦利房间的其他地方了。
为什么艾莉希雅会大晚上的跑瓦利床上睡觉?这可不是送羊入狼口,而是因为真正安全的地方只有瓦利的房间里面而已——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因为席梦思睡着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