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告捷,司马戌又立了一大战功,大军凯旋而归的时候,释厄还是傻怔怔地站在那里,始终没敢表露自己的爱意。
傻英掐着腰说:“人家都打完了,你还没做出决定呢,真是优柔寡断!”
释厄默不作声,随司马戌回到营帐。
函谷关一战,秦军彻底挫败了楚军,北边蠢蠢欲动的魏军也止住了步伐,不敢妄动。
芈太后亲自来信,叫司马戌回咸阳领赏,司马戌不是个见利忘义的人,知道若没有释厄和傻英,决然不会取胜。
二者功劳不可小觑,被司马戌一路带回咸阳,说要在太后面前给他们讨些赏赐。
贪财好利的傻英自然是喜之不尽,自己没出多大力气便能换来太后的赏赐,这买卖可不亏本。
但释厄反倒觉得自己没什么功劳,对于金银财宝也没什么兴趣,对于朝廷也是避之若浼,他觉得不应该去领什么赏,应当尽快去梅花谷寻找幽冥老祖,找寻“黑孔雀”的线索。
也正因这一次意见不合,他和傻英闹了点小矛盾,一路之上,彼此没怎么说话,心里却痒痒得很。没想到经此一战,两者关系不但没进,反倒退了一步。
到了咸阳城,傻英随着司马戌进宫领赏,释厄闲来无事,自己到大街上信步闲游。
他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刚好能遮住自己褐色的头发,尖长的耳朵和赤色的眸子。
晌午的太阳烧得正旺,春回大地,暖意融融,正是个好天,但他心里却被层层的乌云遮住,怎么也看不见春光。
这些天来,他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傻英的面庞,只要周围一静下来,傻英的声音就在他耳畔环绕,他觉得自己有点痴了,必须要到处去转转,去换换心境。
这人世间一个“情”字,仿佛比那傍城而立的咸阳楼还要高呢,先是“一上高城万里愁”,后又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折腾来,折腾去,麻烦都是自个儿找的!
咸阳城很大,也很繁华,士农工商各色人等来回穿梭,热闹非凡,有许多释厄没见过的物件,店铺和美食。但他的心思始终被一个人牵着,眼前出现再多稀奇的事物,他也无心留恋。
哗啦啦......一个店家将刚烧好的一炉子烧饼倒在竹笼里,香气瞬间溢满整条街道。
释厄肚子咕噜噜一阵叫,忍不住走了过去。
“我要一个。”他对那店家说。
“好嘞!一文钱。”
释厄将一个铜板丢过去,抓起一个烧饼,啃了一口,外酥里嫩,又香又软,禁不住慨叹:“喔!真好吃啊!”
“哈哈,俺这烧饼在咸阳城是出了名的!小公子你外地来的吧?”那店家一边掏烧饼炉子,一边十分自豪地说道。
“小施主,小施主。”
忽然,释厄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心中一紧,连忙回头来看,竟是一个身着黄色僧袍的光头和尚。
“咦?你们这里也有和尚?”释厄问向那卖烧饼的店家。
卖烧饼的店家笑道:“俺们秦国离着西牛贺洲比较近,民风又比较开放,不限制外国的朋友出入,所以常有和尚来传教。”
释厄“哦”了一声,回头又看了看那和尚,见他样子不过三十岁上下,一脸慈善,看上去倒是十分亲切。
“大师,有事么?”释厄问道。
“阿弥陀佛。”和尚双掌合十,对释厄欠了欠身子,笑道:“小施主,贫僧看你面相出奇,必与我佛有缘,不如咱们交个朋友,我这个金丝楠木琥珀,就送给你罢。”和尚十分虔诚地说着,双手捧起一块周边镶着金丝楠木的琥珀配饰,送到释厄眼前。
“我面相出奇?你从哪里看出来的?”释厄操着十分鄙夷的腔调问道,他头上的草帽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别人只能看见他鼻子以下。这臭和尚从哪里看出自己面相出奇的?看来多半是个骗吃骗喝的混账和尚,或者压根就是个冒充和尚的江湖骗子。
“阿弥陀佛。佛说‘相由心生’,小施主的面貌已在贫僧心中,又何须亲眼看见?”那和尚淡淡说道。
“这么高深吗?”释厄有些不敢相信,又问道:“平白无故的,为何送我东西?再者说来,这黄乎乎的东西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
“贫僧讲过了,因为施主与我佛有极深的缘分,故此我将此物送给施主。此乃佛教七宝之一的琥珀,施主不了解佛教,没见过也不奇怪。”
“何以见得我与佛有缘分?”
“呵呵,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偶然之相遇,蓦然之回首,眼神交汇之瞬,贫僧已看出施主的佛缘。”和尚妙语连珠,一字不顿。
“这么高深吗?”释厄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这和尚说的是真话还是唬自己玩呢,不过他此时心思全在傻英那里,倒也没闲心去计较什么佛法。
“小施主!佛法之高深,是你当前还不能领悟的。依贫僧看来,施主一脸愁云,应当是被情所困,是不是?”
“咦?你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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