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
释厄,傻英的娘,以及春儿同时一怔,不知道傻英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快。只有黎山老母浅浅一笑,听出了傻英的言外之意。
老母从她的语调中已然听了出来,她不是不去,而是要拿这事讨些好处。
果不其然,只听傻英慢条斯理说道:“有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做官的要拿俸禄,做活的要拿工钱,就连看门的小狗也要讨主人一口饭吃,我这可倒好,冒着生命危险去替您老人家剿除邪教,可什么也没落着,这样吃亏的买卖我若做了,岂不成了傻子,不做!不做!”一边说着,一边高高挑着眉毛,一副轻佻模样。
黎山老母听罢,笑得前仰后合,老腰都直不起来了,拍着手说:“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真厉害!真厉害!”
释厄也禁不住讪笑起来,想起了离烟岛初次见面的时候,傻英搬出那一只木筏,却要他交钱才肯渡他过河的场景,她就是这样刻薄,却刻薄得十分可爱。
黎山老母眯着笑眼看了看傻英的娘,笑道:“依老身看来,这丫头若是跟着你长大,多半是个规规矩矩的女儿家,绝不会有这般犀利。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你们母子分别,倒造就了她坚硬的性子,反而是件好事。”
“唉......”傻英的娘叹了口气,不知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她倒真希望女儿是个规规矩矩的人,就像自己这样,可转念一想,这样又有什么好的?还不是被命运捉弄了半生!人各有命,由她去罢!
“好丫头,你且说说,想从我这里得道什么好处?”黎山老母狠狠点了点傻英的鼻尖,笑呵呵说道。
傻英心中大喜过望,脸上却不动声色,将手被背在身后,晃晃悠悠地说道:“嗯......既然我要深入虎穴,那么还请您老人家传我个刀枪不入,怎么打也不死不了的法术罢!”
“胡说八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打不死的法术?”黎山老母笑着骂道。
傻英咂摸一下嘴唇,想了想,又说道:“那就请您老人家传我一套绝世武功,无论敌人有多厉害,只要我一出手,就能把他打死,可否?”
黎山老母嗤一声又笑了出来,“还是胡说八道,若是有这样厉害的武功,那你一巴掌把天上的玉帝打死了,三界岂不是乱套了?”
“怯!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您老人家看着教吧......”
“丫头,你先叫我看看,你眼下都懂得什么武功?”
傻英笑道:“我师父教过我一套‘飞花逐影’的功夫,那‘逐影’是一套拳法,‘飞花’么,就是这个。”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摸出一节小小的指骨,“砰”一声弹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击中烛台上的烛火,火苗“噗”一声灭了。
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黎山老母笑道:“原来是一套飞石技法。”说罢命春儿重新点上了蜡烛。
“怎样?我这飞石是不是很准?”傻英趾高气昂地说。
“雕虫小技,不过尔尔。”黎山老母摆着手说道。
“尔尔?”傻英心中有些不服气,她苦练这弹石技法多年,对于其精准之度,还是很有自信的,“那请老人家拿出比我这飞石准头还足的技法,叫我开开眼界如何?”
黎山老母呵呵笑着,缓缓从案几旁边站起身来,款步走到窗台之前的纺车一旁,伸手摸着那井井有条的一根根细线,缓声说道:“啊呦,我老了,没什么高明技法拿得出手,只有一则织线技巧,你学是不学?”
性烈如火的傻英最讨厌女工,对针线活更是嗤之以鼻,一拿针便头皮发麻,一摸线便浑身不自在,当然不爱学什么纺线技巧,当下没好气说道:“不学不学!学来何用?我可没有绣花的性子。”
“小丫头,你可别小巧了这针线活,若是练得好了,可不比你那什么‘飞花逐影’的功夫差呦。”黎山老母说罢,忽从那纺车里扯出几根金线,缠在右手食指上,左手不知掐了个什么诀,口中一声喝:“点!”
霎时之间,右手食指上的一根金线“噌”一声射了出去,如同一道细如银丝的光,丝毫不差地穿过了那烛火的正中央,“登”一声深深插在了后方的石墙上。
“啊呦!好厉害呀!”傻英等人同时惊叹不已。
“这就厉害了?”黎山老母得意地一笑,右指一勾,金线立马飞了回来,缠回她指尖,“丫头,你可别眨眼。”老母左手一变,换了个诀,右手食指一探,口中喝道:“切!”
话音刚落,三条金线成平行状,横着飞了出去,成一个“三”字形,将那烛台上的火烛切成了三节,飞散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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