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英也不垂眼看他,也不答他的话,只是冷冷说道:“你们把这些干瘦干瘦的小伙抓走,岂不是叫他们去送死?”
“小姑娘,军爷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麻子脸怒气冲冲地喝道,随即手持长枪过来,伸手指着傻英身后的豆官儿爹说道:“你!过来!”
哭成泪人的豆官儿娘伸手牢牢圈住了丈夫的胳膊,“孩儿他爹!”她的手颤抖着,这时放开,便是永远地放开。
“休要磨蹭!跟军爷走!”麻子脸手中长枪越过傻英的肩头,指向豆官儿爹。
那冷冰冰,本来应该指向敌人的枪尖,此时却指向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同胞。
霎时间,忽一声响,麻子脸只觉手腕一振,手中顿时空空如也,抬眼看时,那支长枪已被傻英夺在了手中。
“你!你何时.......”麻子脸大吃一惊,话未说完,只见傻英双手横握长枪,用力一掰,“砰”一声断成两截。
“你敢损坏军物!”麻子脸眉毛竖了起来,满脸激动,仿佛一粒粒的麻子都要跳起来。
噗呲——
一声惨叫传来,众人还未看清楚怎么回事,那枪尖已深深刺入了麻子脸的大腿上。
麻子脸皮裙下的裤子立时被血水沁黑,往上蔓延至裤裆,往下蔓延至裤腿,鲜血沿着裤管流出来。
“啊——啊——啊——”麻子脸惊恐地叫着,受伤的腿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眼见长官受伤,小罗锅惊吓地跳了起来,想将麻子脸扶起来,却发现长官几近残疾,那条腿似乎已经废了。
豁鼻子带着一众手下围了过来,将银亮亮的刀枪一股脑儿横在傻英的面前,将她牢牢困住。
傻英冷冷地一笑,竹笋般的手指摸向腰间,她的腰上挂着一圈十分漂亮的紫色绸缎,绸缎上面刺着一对戏水的鸳鸯。
这绸缎是她在方寸山的时候,替她治好了伤的青囊子送给她的,青囊子殷勤地说,如果傻英愿意,他便会当她一辈子的医师,就像这对鸳鸯一样缠缠绵绵不分离,还摸了她屁股一下。
傻英欣然接受了这条漂亮的锦缎,第二天清晨时便离开了方寸山,离开之前,在青囊子的房顶上放了一把大火,还做着春梦的青囊子险些被烧成灰炭。
紫色绸缎拨开之后,现出了一把亮如白玉的弯刀,傻英的手掌握在了刀柄之上。
“她有兵刃!”豁鼻子大喊了一声。
顷刻之间,一阵白光闪动......
十几只刀枪,伴着叮叮当当的响声,被削地七零八落,落在地上成了一堆废铁。
士兵们看着手上留下的半截木头,一个个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豆官儿爹娘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一同下拜说道:“姑娘一定是黎山老母派来救俺们的神仙吧!”
傻英讪笑一声,摆了摆手,“我不是神仙,我是妖精。”说罢一脚将残了一条腿的麻子脸踢开,厉声道:“滚蛋,再敢来骚扰村民,叫你们不得好死!”
“你......你......”麻子脸红着脸,怒目注视着傻英,却并没有要逃走的意思,反是回头看向士兵队伍中最后一个骨瘦如柴的青年汉子。
“尊......尊者......”麻子脸坐在地上呼唤着那青年汉子。
瘦汉子慢慢地走了过来。
“尊者?”傻英有些不明所以,那汉子脸色苍白,两个铁青色的眼窝深深凹陷,嘴唇干枯如树皮,三分像人,七分倒像僵尸。
那瘦汉子慢慢走到了麻子脸的身前。
“尊者?这丫头敢招惹咱们,真是找死!”麻子脸继续对汉子说道。
汉子的手掌慢慢放到了麻子脸的天灵盖上,冷冷说道:“你已经没用了。”
“啊!啊!尊者!别......”麻子脸扯着嗓子惊呼,一副求饶的腔调。
然而再凄惨的求饶也无济于事,汉子五根瘦削如骨的手指渐渐地伸长,伴着“呲呲”的裂骨声,钻进了麻子脸的头骨。
两行血伴着泪水,从麻子脸惊恐的眼球中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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