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我自己抗争?听着怎么像是在给自己树立伟光正的牌匾呢。
我是真不愿意这样,但既然王正卿要把鼻烟壶交给我处理,那也只能如此了。
世道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只想做一个吃瓜群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但目前的情况是,我光做好本职工作还不行了,还要肩负起更重的责任。
要说我该不该这么做……怎么说呢,放在以前我的想法绝对是,去他妈的就算世界末日又与我何干。
但事实却是,当一份前所未有的危险发生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是要抓住那根救命稻草,或者我就是要拉住那道保险丝,不能让它熔断。
只是我还没见过市面,这黑烟什么来头我和王正卿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要阻止它蚕食我的心智?有点难为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或者干脆一点说这一晚我根本就没怎么睡。
不是我不想睡,是根本就睡不着。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就会醒一次,这种感觉是非常痛苦的,因为每一次促使我醒过来的原因都是梦里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梦里,黑暗将我彻底的侵袭,然后无情的嘲笑着我,之后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又给我希望,在我快要沦陷的时候,我才会恍然惊醒。
所以一整个晚我就是这样度过的,失望,希望,希望破灭,接着失望。
我像是被施加了某种心理的折磨,或许这就是欲戴皇冠,需承其重,这鼻烟壶就是那顶皇冠。
王正卿看到我的时候,还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刻意问我怎么了。
这种事情,我也只能跟他吐槽了。
等我把昨晚梦里的情景说给他听的时候,他表现出了难以置信的夸张。
的确,我所说的有些严重了。
就像是一个变态,在向我施加心理的折磨,恰巧这个变态,就是我自己,我自己的内心。
那这就很尴尬了,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所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弱点。
也就是说,如果我内心深处对那种渴望过于强大的话,我肯定会想鼻烟壶中的那团黑烟做出妥协。
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抵抗不了的诱惑,所以等我和王正卿说完话之后,我问他,现在他还能放心的把鼻烟壶交给我来保管吗?
我本以为他会摇头,甚至找一个其他的方法方法我都想好了,我们完全可以找一个地方把这玩意儿给埋起来。
但埋起来,并不意味着这个问题就消失了,这个问题,依然是存在的,我们终究要去面对它,终究要面对这些诱惑。
“张垚,我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你自己。”
说实话,我不想相信。
我都能想到,那道黑烟会透过鼻烟壶,向我释放哪一种压力以及诱惑。
要知道,昨天晚,我把鼻烟壶放在房间的柜子里,都没有贴身保管,甚至是放在床头,可是那么远,他还是能向我不停的释放某种诱惑,促使我打开那个红色的旋钮。
我感觉冥冥之中,他仿佛已经和我建立了某种关联。
怎么说呢,好像我把血滴在饕餮的木雕,来促使饕餮为我所用达到消恶除邪的作用,那个时候,我和饕餮就是建立了某种关联的。
和我建立这种关联的,是一件邪物,不……应该说是生命体。
“王大哥,你应该知道,我们这就等于是把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吧?”
我问。
而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但如果我们不把这颗定时炸弹留在我们身边的话,他就会被人利用,到时候是简单的一颗炸弹了。”
听他说到这里,我也就只能认栽了,这个担子现在已经落到了我的肩,我必须得担起来。
不过,我估计他也知道,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张垚,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住了,那我们就把这个交给级,所有的后果,你都要考虑清楚。”
说完,他叹了口气:“当然了,你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因为这件事情,单纯就是我们俩做的,没有任何人指示,是我们担心这东西,被人利用,用作不好的方向,所以……”
没等他说完,我就点了点头。
“王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们所做的这些都是私人行为,没有任何组织会为我们背书,所有的后果都需要我们自行承担,甚至都需要我一个人承担。”
等我说完最后那一句,甚至都需要我一个人承担的时候,他同样点了点头。
“对,你没说错,可能最后需要你一个人承担这些后果,所以,无论你现在接不接受保管这个东西,我都尊重你的意愿,你也不需要有任何有负担的心理。”
当听到王正卿这么说的时候,或者说夜深人静,我一个人也能想到这些的时候,我是想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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