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冲突吗?”顾曼急道:“就算冲突也应该以救人为主啊。”
“冲突。”秦沛头也没回,这两字听起来似乎残无比:“正卿的药还能缓十天半月,这小子短时间内死不了。”
说完,他回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我:“怎么?想遗言呢?”
这家伙的嘴可真是毒,我还以为他话少,现在看来他不是话少,只是有些正经场合他这些流里流气的话说不出来罢了。
“张垚都这样了,你们就不能……”
我拦下了顾曼要说的话:“好了,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命里该有此劫,秦组长,王大哥,请问除了用药压制之外,我身的蛊毒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开吗?”
秦沛摇了摇头,开车的王正卿却说:“蛊毒已经很久都没出现过了,苗疆对各自传人要求的也相当严苛,所以我也不知道对方在你身下的到底是什么蛊。”
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说:“药物可以短暂压制你体内的毒性,那药是我师父给的,想解毒,只能找他老人家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顾曼坐在一边似乎比我还要着急。
这时,秦沛又回头调侃道:“哟,顾曼小同志,现在不急着破案子了?”
“人命要紧啊。”
“可那祭坛摄取的亡魂也是人命。”
说完,秦沛的语气忽然凝重起来,车内的氛围同样有些紧张。
我尴尬的咳了两声,笑着说:“没事,我们先破案,再想办法解毒,来得及。”的
“就怕你这小女友不同意啊,我们这案子可需要这姑奶奶配合。”
秦沛又开始流里流气起来,他这样我都想打他了。
不过谁让人家是组长呢,按理说还是我和顾曼的级,我赶紧拉了拉顾曼的衣角,随后说:“秦组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案子要紧,案子要紧。”
“张垚……”
看我还是以案子为先,顾曼看着我不禁开始着急,甚至有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组长,不如你替我,我带着这小子先去把毒解了?”
王正卿倒是有这个善心,但秦沛是他组长,秦沛不点头,他也没法。
为了不让他二人尴尬,我当即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抓紧把案子破了,解毒的时候也无后顾之忧。”
大概是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秦沛也不好意思了,他尴尬的咳了两声,旋即说:“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破的,看下机票吧,给你们两天时间,至少两天你得给我回来。”
后面这句话是对王正卿说的,大概就是让王正卿把我送过去,然后赶紧滚回来。
“好,就这样。”
我还没说话,顾曼就先一步帮我答应了下来。
我看向她,她则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别再说了。
既然如此,怕也是命吧,这样一来我印堂那团黑气也就不难解释了,是命,是劫,是这波我没躲过去的蛊毒。
车子在顾曼家楼下停了下来,王正卿跟秦沛告别之后便带着我下了车。
接下来,秦沛会代替王正卿全天盯着顾曼,而顾曼则正常活动,试图将背后的黑手引出来。
这样守株待兔的行为虽然笨,且慢,但却绝对的保险。
“张垚,你要快点回来,我们一起把这个案子破掉。”
这是临走之前,顾曼对我的交代。
我点点头,答应了他,这案子牵连甚深,与我交过手的瓜皮帽甚至认识我的爷爷,我必须要搞明白其中缘由,但身中蛊毒并要去解毒这事,我不能告诉他老人家,否则,他又该闹了,这次估计非得闹得老丁把我从体制中踢出来不可。
之后,王正卿问我要了身份证号去订了机票,起飞时间晚八点,所以还有一段时间给我们准备。
“王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啊?怎么还要去句容市?”
“我的师门,茅山。”
说到这,王正卿身子都挺直了不少,那种来自师门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王大哥你师承茅山?”
王正卿点了点头,脸依旧是无比自豪。
说实话,有点惊讶,茅山道教其实该称之为茅山宗才对,只因其是道教清派的发源地,所以被后人称之为茅山道教;一方面是茅山宗对我国道教发展做出的贡献,另一方面茅山宗可不像电影里那样是个单纯抓鬼的门派,人家对医学也有些极大贡献,其祖师爷葛洪曾写过一本《肘后备急方》,时至今日都在对医学界进行文化输出。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我听到王正卿要带我去的地方是茅山时,心里顿觉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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