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后街翻墙进来,昏死在这。”刘伍解释道。
阗丰的散修打打杀杀,死人的事常有,薛通见那人并非玄古神教之人,稍稍松了口气。
“不是神教中人还好,不过乔装打扮也有可能,人总不能死在我们院子。”薛通说道。
“腹部伤口已做了包扎,敷了萃华膏。”陈双道。
薛通皱了皱眉,手掌抵住青衣人掌心,一股精纯的法力输入其体内。
他捏开青衣人嘴巴,喂下一粒“血莲丹”。
少倾,青衣人眼皮一动苏醒了过来。
“你是何人,为何翻墙入院?”薛通肃然问道。
青衣人摸了摸腹部绑好的绷带,声音嘶哑,“多...多谢丹...师救命,我...我叫沈安,被...人追杀...”
沈安断续说出原委,他与同伴正在自家院子喝酒,突然冲进几个不相识的人,三言两语和他们老大动起手,一场混战。
他不敌对方,负伤逃了五六个街区,翻进药铺后院昏死过去。
沈安武徒中期,薛通观其谈吐气质,极似街头帮会的小混混。
“救命的药钱总要给吧!”刘伍说道。
沈安在口袋里摸了一阵,摸出八十余块灵石,“小人也就这点了。”
“晦气!”薛通啐了一口,收了灵石,示意陈刘二人扶沈安出院。
“小可日后...再来答谢道长”沈安喘气道。
“不必了,在外不用提这些。”薛通摆了摆手。
薛通不乐观,无论血迹也好,沈安的操行也罢,今晨之事早晚会有第五人知道。
但他并不担心,街头混混打架,总不能见死不救,把沈安扔马路不管,再说也收了药金。
“此事勿需张扬,和这样的人扯上干系没啥好事,救了姓沈的命,药钱只收了一半的一半不到。”薛通说完,进了后院石房,静坐炼功。
……
“把姓杨的叫出来,我们要见他!”
药铺内有人大声嚷嚷。
“麻烦这么快就来了?”薛通一怔,怒气上升。
两名中期武徒,正指着陈双的鼻子怒斥。
虚空中蓦然浮现出一只手爪,拎起其中一人,扔出了药铺。
“小混混懂不懂规矩,在这叽歪鬼叫!”薛通怒容满面,喝道。
“你...救了沈安,又打人,好大的胆子!”那人一愣,随即喊道。
“沈安翻墙进来,本座不愿人死在药铺,沾染上晦气。”
“沈安已经走了,你也马上滚蛋!”
“告诉你家老大,该干嘛干嘛,别再来药铺生事!”薛通心情不佳,当场发作。
“好,你等着!”来人扶起同伴,一步三回头威胁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人在玄门,身不由己啊。”薛通暗叹。
“杨道长也不问问对方是谁?”陈双不安道。
“谁都一样,我那些话,听得进自然听得进,不会再来;听不进自然听不进,总归还要来。”薛通言道。
他在药铺坐等,直至等来两人两车。
两人武徒后期,一高一矮,神情却与之前的武徒大不相同,毕恭毕敬。
“请问是杨道长吧,我家主人有请,请道长移步四季园。”说完递上一副名帖。
“四季园?”薛通皱眉道。
“四季园在城南,离此二十里,请杨道长放心,我家主人待客有礼,绝不会亏待道长。”
薛通翻开名帖,四季园主奚仲康的帖子。
“陈双,刘伍,你俩看好店,等我回来。”薛通招呼一声,出店上了马车。
他不知奚仲康何等样人,但至少礼数周全,再说总不至为了沈安的破事,设计害人。
丹师的身份在玄界颇高,法器可几年不买,丹药却不可数月不服,无甚要紧大事,谁都不会莫名其妙去残害丹师。
……
四季园景色怡人,假山水池、玲珑石雕,初夏时节盛开的红掌、扶桑,星星点缀。
管家领薛通至正堂,奚仲康和另一人正在等候。
“难道我涳濛爪露出了破绽?”
“这不可能,那两个狗腿子懂什么,奚仲康一定另有其事。”薛通暗暗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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