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汉,可是烂在骨子里去了,田先生,你不会认为凭如今的朝廷可以给得了这大汉天下的百姓安稳富足的生活?你是否还认为凭如今的朝廷,还能抵敌得了异族人数十万骑军的入侵?”刘显见田丰沉默不说话,便继续问他道。
“不、不可能的。就算我们大汉再弱,也不会让那些异族人杀进我们的家园来。”田丰有些口硬的道。
堂堂大汉,四方来贺。大汉一度无比强盛,直杀得那些异族人归降于大汉,受大汉节制。
大汉是天朝上国,大汉使臣的足迹,远达古罗马帝国。什么时候轮到那些异族人骑到大汉的头上来?
对于田丰来说,或者是一般大汉百姓来说,其实直至现在,都还有一种深入到骨髓里的骄傲,看待那些异族人的时候,基本都是以蛮人、胡子、鞑子等等来称呼他们,这是一种轻蔑的称呼。在面对那些异族人的时候,大汉百姓都似乎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所以,现在田丰真的很难接受大汉有一天会被异族人进犯而无力抵抗的局面。
其实现在的异族人,无论是匈奴、鲜卑、羯、氐、羌等五胡异族,还是乌丸、山越、南蛮等异族,他们的确还没有那样的实力以及胆气意欲灭了大汉、占据大汉。可是,这里面却也有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他们当真的出动了数十万的大军,那么大汉还真的危矣,起码,在群雄未起之前,依靠如今的大汉,恐怕还真的很难抵敌得住那些异族人。
也幸好,那些各个异族,他们分布在大汉四周,各自为战,他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一起出兵灭了大汉,否则,大汉早就完了。
但纵是如此,在多年之后,董卓火烧了洛阳之后,依然还是让匈奴人率军攻进了洛阳。那个时候,洛阳虽然已经不再是大汉之京都,可是在大汉百姓的心目中,洛阳的确有着极重要的地位。曾代表着大汉帝都,象征着皇权的洛阳,居然被匈奴人所占。且在这三国其间,匈奴人曾二度攻占了洛阳。
可能正因为是这样,让那些异族人看到了大汉日渐式微,后来才大胆的频繁进犯大汉。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那些异族人再也不再畏惧汉人。这样的结果,就是导致了三国归晋后,就进入了五胡乱华的一个悲惨时代。
这些都是后来的事,刘显现在也不可能把一些未来的历史发展说出来告诉田丰。
刘显见田丰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的说法,便对他道:“田先生,本公子现在所说的,也只是根据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在从客观方面去看待问题而得出来的结论。不过,这些说起来,其实也轮不到我们去考虑。毕竟,本公子虽然是汉室宗亲,但却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小人物。而田先生你如今也不愿意再出仕,也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所以,那些未来不可预测的事,咱们就此打住,不说也罢。”
“不不,刘显公子,既然说开了,那就继续谈下吧。既然刘显公子你能看得到如此大汉的情况,以及对未来有一些预测,那么依你之见,如今我们又该当如何?或者说,如今的大汉,还有救吗?”
“如今的大汉还有救吗?呵呵,这话我也想问你,依田丰先生之见,这样的大汉,又如何救?谁有那样的能力力挽狂澜?谁能扶持这将倾的大厦?你?还是我?别说整个大汉了,就算是想在让田先生你救一县的百姓,甚至是你现在田家村的一村老少,估计也没有办法吧?”刘显笑笑道。
“唉是啊,有些事,或许我们的眼睛都看得很清楚,也都可以猜想得到往后的发展,能想象得到结果,可是我们却无力去改变什么。”田丰此时真的有些无奈,整个人都在些落寞起来。
“是,我们的确无力去改变什么。可是,如果我们如果不去努力,不去做,那么连那一点点的改变的希望都没有。这个,也就是本公子寻到田家村来见田先生你的主要原因。”
“哦?莫非刘显公子有办法?咦对哦,田某的确计穷,可是刘显公子你却可以很好的救济了一县百姓,且还能兼顾别县的百姓。”田丰忽然眼睛一亮,挺直腰杆,盯着刘显道:“刘显公子,你是不是有办法?快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做?”
刘显耸耸肩道:“田先生,你现在不担心刘某会起兵造反了?不担心叛汉了?”
“额如果大汉当真的沦落到了那样的一个地步,那大汉还是大汉吗?”田丰不敢想象以后的大汉比如今的局面更坏的情况。如果当真的到了更坏的时候,朝廷根本就没法抵抗得了那些异族人进犯,那么大汉都被灭了,还谈什么的叛汉?
刘显跟田丰说这些,也亏是田丰,要是一般人,肯定不会轻易的就相信了刘显的说话,更加不会相信那什么异族人能够给大汉带来多大的灾难。
但田丰是一个聪明人,他先是对如今的大汉朝廷是一个什么样的朝廷有着无比清晰的认识。连他都对大汉朝廷完全绝望,宁愿归田也不再愿意出仕,由此可见田丰对朝廷是多么的失望。
偏偏,田丰也对大汉四周的那些异族人也有一定的认知,所以,他才相信刘显所说的,将来还真的有可能成为一个事实。
“好吧。”刘显这才对田丰说道:“田先生,我跟你说,一个人,想在这样的世道里做些事,那是很困难很困难的,很难做得成功。”
“是啊,田某只不过是不忍心看着平乡县的百姓活活饿死,东奔西走都弄不到多少粮食来接济那些百姓。”田丰想起自己到处借粮的经历,还真的是满眼都是泪。明明那些地主土豪家里,堆满了仓库的粮食,但就是不愿意借一些粮给他。
“知道我在杨氏县是怎么样救济得了那么多百姓的吗?”刘显垂首问。
“虽有听过一些传言,但却不太清楚其中的情况,如果刘显公子你愿意说,田某原闻其详。”田丰见刘显说到这个,他倒是有些兴趣知道。
“具体的不详说了。但是可以总结来说。第一,我虽然年少,但是我家里的确持有一份刘氏皇室的族谱,这个可以证明本公子是汉室宗亲的身份。这个,其实也不算是有什么的大用,但的确可以让本公子拿来扯大旗,抬高自己的身份地位。”
“一个汉室宗亲,在整个大汉来说,这的确算不得什么。一般人最多就是尊敬一点,对你客气一些。”刘显洒然的道:“如果我想凭这个身份,向那些地主富户要粮,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有这么容易,那么就没有饿死的百姓了。单论身份地位,以及个人名望声望,相信田先生在平乡县肯定得要比本公子在杨氏县要高得多了。因为那时候,本公子在杨氏县根本就没有人认识本公子这样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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