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览会的画面,通过转播,放映在一台小小的电视上。
值班护士趴在桌上,看着屏幕中热闹万分的会场,一脸的向往,再一看病床上昏迷着的男人,忍不住抱怨说:“护士长太过分了,非得在今天安排我值班。”
她翻出手机,朋友纷纷在脸书上分享博览会现场的照片,看得她眼馋不已。
小护士对面坐着一名上了年纪的狱警,他的性格显然要比小护士沉稳很多,给自己和小护士各倒了一杯咖啡。
“比起博览会现场,我反而觉得在这个监狱里的小病房更有意思。”狱警大叔微微侧过头,“昏迷着的那位,你知道是谁吗?”
“我可不关心罪犯的事情。”
狱警大叔刻意压低声音:“我也是听来的消息,他叫伊凡·万科,是一个凶恶无比的犯人,托尼·斯塔克在摩纳哥受伤的事情,你听说过吧?就是他干的,据说是私仇,牵扯到双方的父亲。”
狱警喝了口咖啡,“有钱人之间乱七八糟的恩怨,我们这种小人物不懂,也不想懂,但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你不觉得这间病房里,当着伊凡的面,看斯塔克博览会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
小护士似懂非懂,她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向昏迷了近一个多月的伊凡。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双灰蒙蒙的眼睛。
“啊——”
小护士尖叫起来,狱警大叔吓得咖啡洒了一身,慌乱的拔出警棍,在看到伊凡睁开眼后,他下意识的抓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你什么时候醒的!”狱警大声质问。
“从你说有意思的时候。”伊凡说。
狭小的病房陷入寂静,狱警大叔感觉双腿在打颤,腋下流出大量汗液,忽然,伊凡开口说:“把电视打开吧,我想看看。”
小护士哆哆嗦嗦的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博览会现场的画面再次投放出来。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害怕,医生明明已经说了,伊凡伤到了脊柱,即便是苏醒,一辈子也要瘫痪在床上。
伊凡没有理两个人,他直勾勾盯着屏幕中,站在舞台中央,正向全世界展现才华的托尼·斯塔克。
镜头偶尔转动,拍摄到参加博览会的科学家们,他们每个人都充满激情,对自己的研发成果自信。
伊凡就那么看着直播,视线开始模糊。
如果没有执着于复仇,伊凡也可以是他们中的一员。
研究着感兴趣的领域,担心研究经费,运气好,没准能研发出什么好东西,然后把伊凡·万科的名字写进初高中生的课本里。
科学,在最开始是一种兴趣,是他无法割舍的爱好,但不知什么时候,爱好被仇恨吞噬,变成了复仇的工具。
后悔?
说不上,就是多少有点心里空落落的。
那……
还恨吗?
啪!
病房的门打开,汉默工业的总裁,贾斯丁·汉默走了进来,在他后面还有监狱长。
“请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贾斯丁说。
在监狱长的示意下,狱警大叔和小护士离开了病房。
门被关上,贾斯丁走到了病床边,一把抓住了伊凡的手——
“我一直在担心你,听到你醒过来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贾斯丁凑到伊凡耳边,“我已经买通了监狱长,随时能救你出去,实验室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了,这次,我们一定能联手干掉托尼·斯塔克!”
伊凡露出笑容,参差不齐的牙齿,让这个表情看起来格外恐怖,他用眼神示意贾斯丁把耳朵凑近点。
贾斯丁凑过去。
“滚。”伊凡说。
“什么!”贾斯丁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我要把你救出去,给你钱,给你资源,帮你救治身体,帮你复仇……”
“滚。”
伊凡再次扔下一个字,说完后,他就不再理喋喋不休的贾斯丁,静静地看着电视。
贾斯丁见伊凡不为所动,愤怒的把电视踹倒。
“你忘了仇恨了吗?”
忘了吗?
伊凡问自己。
他当然没有忘。
因为霍华德·斯塔克的原因,伊凡的父亲郁郁而终,且不论谁占理,以伊凡的世界观,他作为儿子,就必须为父亲报仇。
所以他穿着破旧的战甲,不惜和大头目合作,想尽了一切办法,就为了能杀死托尼·斯塔克。
但最终他失败了。
托尼·斯塔克放了他一条命。
伊凡的世界观很简单,一命抵一命,他恨托尼,但他已经失去了继续报仇的资格。
他们两清了。
“滚。”伊凡第三次说。
贾斯丁彻底被惹怒了,他掏出枪,指着伊凡的脑袋。
伊凡非但没有怕,反而在微笑,嘴里哼着小曲。
贾斯丁听了几秒,听出来了。
是生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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