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一到敖克的住处就听见了院里的呜咽声。
这声音如幼犬悲鸣一般,让人听了心里十分难过。
发出这个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精干有力的隗泗。
时节实在是很难相信眼前这个毛发蓬乱,双眼无神的巨狼会是隗泗。
隗泗费力地抬起头看向院门口,它一看到时节,就惊恐地呜呜乱叫,敖克见状急忙赶过去轻轻拍打它的身子。
敖克安慰道:“隗泗,时节是来给我们送药的。”
可惜敖克的安抚并没起到效果,隗泗一听到“送药”眼睛就立马睁得老大,它已用过时节的药,可那一次它却发觉自己的腿伤没好,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它害怕时节,也害怕时节的药。
隗泗在敖克的怀中挣扎起来,它实在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还会相信这个叫时节的人。
敖克费力按住它,道:“隗泗,听话,把这个药吃了。”
隗泗看着敖克手中的药瓶,疯狂地嚎叫起来。
时节看着隗泗的模样,在心中叹道:“当时狐侃也是这样,不停地呲牙挣扎,有时我都觉得妖怪更像野兽,而不是什么食人的邪物。”
无支祁道:“妖怪本就是野兽,说起食人嘛,也不是所有妖怪都会吃人,芝玉就不会,狐侃大概也不会。”
时节道:“既然不吃人也能活下去,为什么还要吃人?”
无支祁叹道:“因为妖怪也是会吃妖怪的,别人吃了人修炼得更快,你不吃人就修炼得更慢,而对于妖怪来说,强者吞食弱者已是天经地义的事。妖界之乱,是你们凡人所想象不到的。”
时节道:“所以你们才会跑到凡人的地界来生活?”
无支祁苦笑道:“我们只不过没想到对于妖怪来说,这世间已没有安全之地了。”
时节听得心里一阵苦涩,他不懂这世间的法则为何总会难为那些善良的妖怪。
隗泗还在挣扎,敖克已有些制不住它。
时节只得接过药来,趁着敖克按住隗泗的功夫,将药直接倒进了隗泗的口中。
药一入口,隗泗就急忙要吐,敖克出于无奈,只得将它的最牢牢按住。
隗泗虽然张不开嘴,但还是不肯将药咽下。
时节走到隗泗面前,弯下腰看着它。
隗泗警惕地看着时节,它已决定无论时节对它做什么,它都绝不会吞下这些药丸!
时节瞧着它,忽然猛地对它的鼻子吹了口气。
气入鼻腔,隗泗猛地缩了下头。
当它回过神来时,就发觉自己已经在缩头时将药丸吞了下去。
它凶猛的冲着时节呲起了牙。
时节瞧着它的腿,对敖克道:“隗泗的断腿已经续好了?”
敖克道:“当然,这种事我们妖师还是常做的。”
时节点头道:“那眼下只能等等看,如果纪庚辰与我配置的药没有错,那隗泗等下应该会将体内的妖毒排出。等它排出毒素,我再给它一些恢复体力的丹药,之后的余毒想来隗泗自己就可以清干净。”
敖克道:“这事说来奇怪,隗泗并没被什么妖怪伤过,它怎么会染上妖毒呢?”
时节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有妖怪将妖毒下在了别处,隗泗很可能误食了妖毒。”
敖克道:“可狼妖的鼻子灵得很,误食妖毒只怕很难。”
时节道:“这种事就不好说了,可能有的妖怪会隐藏自己妖毒的气息吧。”
二人正商谈间,隗泗忽地团做一团,抽搐起来。
敖克连忙道:“这是怎么回事?”
时节走上前去,问道:“隗泗,你哪里不舒服?”
隗泗又叫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它并未冲着时节,而是冲着敖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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