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殿里有股寒气,时节一进去不由得感到全身毛发都被激得立起。
“坐下吧。”
时节闻声望去,不远处有桌椅。
他长呼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然后稳步走了过去。
正对着桌子的是一口巨鼎,这鼎足有七八个人那样高。
时节就对着这口鼎坐下,他到现在也没看见这位北墟阁主长个什么模样。
“可是少府与马六送你来的?”
那声音又再次响起,时节被这回声弄得分不清这声音的源头究竟在哪。
时节淡然道:“路上似乎遇到了什么紧急之事,少府兄他们送我过来后,就赶回去处理事情了。”
那声音道:“汤安,给时节上茶。”
有人应声而出。
来人带着个黑色的笑脸面具,欠着身子端茶走了过来。
“时节少爷,请。”
汤安将茶递了过来,他的声音因为面具的阻隔变得发闷。
时节瞧着他,觉得无比怪异,他在殿外见过不少北墟弟子,但这样子戴个面具的,他还是头次遇见。
时节接过茶,点头道:“谢了。”
汤安拿着空盘子一躬身,就要退下。
“汤安,少府他们不在,你就先在时节身边候着吧。”
那声音又响起,汤安身形一顿,又缓缓走到了时节身旁站定。
那声音道:“想必少府已经告诉你我是谁了。”
时节笑道:“阁主大人好。”
北墟阁主笑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时节喝了一口茶,微笑道:“北墟阁主向来神秘,能听到声音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北墟阁主道:“你倒是个不贪心的年轻人。”
里面响起了脚步声,北墟阁主又道:“你知道马六为何将带你来吗?”
时节笑道:“他说我像个学机关的苗子,想来带我见识下北墟的机关术。”
北墟阁主道:“他也一定和你说了加入北墟的事。”
时节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道:“这事倒也说了。”
北墟阁主道:“那你觉得如何?”
时节笑道:“我本是衍生堂的直系,按理说我不应该拜入别人门下。”
北墟阁主笑道:“可你已被祖霍亲手送了出来,再也回不去衍生堂了。”
他问道:“一个永远也回不去衍生堂的人,还能算作衍生堂的弟子吗?”
时节吹着茶水,温热的烟气随风飘散,他笑道:“一个人认不认自己的门派是一回事,但认不认祖宗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道:“誓言一种很容易就能打破的东西,但血脉却是即便我不承认也不能抹杀掉的印记,所以,不管我是否能回去,我都会是衍生堂的人。”
北墟阁主道:“一个人也可以既是衍生堂弟子,同时又是北墟弟子,这世上本就没有限定说一个人只能加入一种门派。”
时节点点头,道:“这种规矩倒真的是没有。”
北墟阁主道:“北墟一向很爱护自家弟子,如果他们有什么苦恼,北墟总是很乐意帮助他们的,”
时节笑道:“那如果这个弟子有个很大的对头呢?”
北墟阁主笑了起来,他一直在等着回答时节的这句话。
“那他就将是北墟的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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