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的姓,则以天火为引,谓之以“烛”。
听到老师的呼唤,烛九阴探过头来,享受着老人的轻抚。
“你要记得,老师的伟力、老师的智慧远远不及真神大人的万一。
真神大人的鼻息,能牵动云海;真神大人的只言,能教化众生;真神大人翻手便能使天地变色;真神大人覆手便可镇压天下生灵……”
“你可曾记得,我说你尚不能成龙,真正的龙,肥胖强壮,力大无穷……
但就是这样强大的孽龙,却被神鸟一啄而噬……
而这神鸟,不过是真神大人手中的玩物而已!”
听到这里,烛九阴面色惨白,不由得想象自己面对真神大人的样子。
他大概只要用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自己了吧?
虽然被深深震撼到了,但烛九阴还是望了望天空中的圣火,那光芒比起三万年前,已经暗淡了许多,甚至随时都要熄灭。
“老师,真神大人固然伟大,可正是因为他如此伟大,才未必会记得和您的约定啊!”
“不,不会的,真神大人他……一定会回来……”
……
整整十万年过去。
天上的圣火只留下点点余辉。
蓬莱湾中的蓝藻们大部分也都凋零了,只剩下极少的一些,沿着海岸苟延残喘。
“老师,放弃吧,快去向神像祷告,若是没有回应,我们就离开这里,离开这十万年的桎梏!”
烛九阴留着泪,盘踞在鸿钧的脚边,声嘶力竭:
“难道真的要等到天火完全熄灭,才能向真神祈祷吗?若是这星火三五万年不灭,难道老师您还要困坐在此三五万年吗?”
“我不会走,这里是盘古神庙,是不周山巅,是我与真神大人约定的地方……”
鸿钧望着天边,眼神中满是思念。
沉吟片刻,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浊九阴的头顶:“痴儿,为师自上个纪元走来,早就体悟过了沧海桑田。
而你不同,你生于沧海、成长于为师身边,对于这方世界充满了好奇。
你有这样的想法,是人之常情,不若离去,游一游这昭昭乾坤,但为师是不会走的。”
鸿钧站起身,依然执拗地抬起脖子,望着东方:“真神大人一定会回来的……”
“父母在,不远游。老师你若不走,九阴怎可独自离开!”
一人一蛟,抱头痛哭。
……
今天凌晨没有鸡叫,张子凡反而有些不习惯。
起身一想,原来是已经将最后一只公鸡也下了锅。
人一旦醒了,就容易觉得尿急。
思想斗争了半天,最终尿意战胜了懒惰,张子凡爬下床。
习惯性的想去院子里的枣树边解手施肥,但刚出屋子,张子凡忽然想起,枣树早就被自己砍了。
而那院子,如今也成为了一方小世界,可不能乱踩。
“对了,不知道鸿钧老贼有没有替我照看好油灯和蓝藻!”
张子凡抬起望了望,东方隐约见白,而院子中的油灯,已经油尽灯枯了。
“我靠,鸿钧老贼不会那么实诚吧?让你灯灭了告诉我,你就真的得等一点火星都没有了才说吗?”
心中忍不住吐槽,张子凡连忙屏住呼吸,跑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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