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世鉴哈哈大笑,随着力量的增长,身上青鳞的增多,他的心志竟似乎也发生了某种变化,变得暴虐,这次击杀敌人,竟隐隐有种欢畅。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声叹息。
乌世鉴一惊,以他现在的耳目之灵,竟然有人来到身边数丈之处还不知觉,那这人一定是个可怕的敌人。
他霍然转身,只见一人青衣青帽,静静站在门边。
缉刑使陈大人!
他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虽然这人身上没有散发出丝毫的气势,却沉静得可怕。
苏迭上前一步,施了一礼,道:“见过陈大人。”
陈大人望了望地上的尸体,喟然长叹,望向乌世鉴,道:“我姓陈,陈习之,州牧府治下缉刑司十堂缉刑使。”
他身上蓦然散发出一股威压,乌世鉴顿时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浑身肌肉寸寸绷紧,背上冒出冷汗。
这人的修为之高,只怕已不下于当日曾见到过的玄炎卫雷大人。
他咬紧牙关,挺直身体,道:“陈大人要治我的罪吗?”
苏迭神色惊慌,连忙上前道:“大人,是这人先要杀他,又要强抢我,他才出手的。”
陈习之缓缓道:“你这少年倒是好大的胆子,一到清汾便到处惹事,你可知道,他的叔叔是天门宗的弟子?”
他目光转为冰冷,身上气势更盛,乌世鉴已感觉到一股如山般的压力,但他仍是挺直了身体,涩声道:“不知道,便是知道,也一样的杀。”
陈习之叹了口气,突然踏前一步。
旁人看来他不过随随便便跨出一步,但在乌世鉴眼中,却仿佛一座大山当头压下,但他双足牢牢踏住地面,硬是一步不退。
苏迭心中大惊,一拉裙摆,便要跪倒下去,乌世鉴突然大喝道:“不要跪!”
他虽然在苦苦支撑,但这句话中却似乎有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力量,那是一种绝不低头的力量,纵然粉身碎骨,也绝不低头。
苏迭被他一喝,双膝竟再也跪不下去,流泪道:“好,若是你因为我而死了,我也自尽陪你。”
陈习之奇怪的望了她一眼,突然气势一收,望向乌世鉴道:“我还有一重身份,便是这春香楼的主人!”
乌世鉴身上压力一松,努力调匀气息。
楼下脚步声响,似乎有数人正跑上楼来,陈习之笑道:“替你说情的人来了。”
乌世鉴朝门外看去,只见吴输和鲁直、欧阳平三人急匆匆的跑来,见到地上尸体,都吃了一惊。
吴输朝陈习之行礼,道:“陈大人,还请你秉公办理,不要冤枉了我的兄弟。”
陈习之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冤枉的?”
吴输望了乌世鉴一眼,道:“我这兄弟性子耿直,却绝不会乱杀人,这李观却是清汾城修行界里有名的恶人,他便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陈习之道:“你和他认识了想必也不久,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能这么笃定吗?”
吴输道:“我自然相信。”
陈习之沉吟良久,才道:“我自然知道他该死,他闯入春香楼中,意图不轨,被这小子瞧见,还想杀人灭口,结果反而被杀,哎,我身为缉刑使,又怎么能捉拿好人?”
吴输大喜,道:“是,是,是,大人英明,明辨是非,称得上是‘明镜高悬。’”
陈习之微微一笑,道:“你小子出门久了,也觉得这样油嘴滑舌。”
他见吴输神色黯然,便闭口不说,叹道:“只可惜他的叔叔是天门宗的人,若是要替侄子报仇,我也没有办法,修行界实力为尊,天门宗是天下三大宗门之一,只怕连缉刑司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
他望向几人,道:“若是他们找上门来,我可是无能为力了。”
吴输神色凛然,道:“我自然会一力承担。”
欧阳平和鲁直也朝前一步,道:“还有我们。”
乌世鉴在一旁听着,已知道陈习之有意为自己开脱,只是对方叔叔厉害,日后恐怕还要来寻仇,吴输几人明知对方厉害,还敢挺身而出,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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