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世鉴提起地上长刀,猛然一刀斩下,月空的一颗胖大头颅骨噜噜滚落地下,眼中仍是带着不甘和不信。
乌世鉴将他人头包起,扎在腰间,见吴输也已将最后一道火焰扑灭,便坐了下来,将体内的清凉气息慢慢纳入全身各处。
待到第九道火焰与那黄色光团同时消散,吴输也已经精疲力尽,体内真气几乎已经耗尽,全身汗水淋漓,一屁股坐倒在地。
要不是他反应得快,一早便使用了一张赤符,只怕此时已经被烧成了焦炭。
他望向乌世鉴,只见他满身是血,正闭目端坐,月空倒在地上,已经只剩下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
他刚才竭力抵抗火炎,这九道火炎,一道比一道猛烈,最后一道更是让他耗尽全力才能抵挡,竟没有看清月空是怎么死的。
他捡起地上的铁尺,放入袖里,便朝乌世鉴走去。
乌世鉴已将气息调匀,胸口虽然还隐隐作疼,却无大碍,他听见脚步声,睁开眼来,装作十分痛苦的模样,一手抚胸,一边咳嗽。
他对吴输并无恶意,但自己的秘密,却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吴输见他面色痛苦,浑身是血,从怀里取出两颗小小的红色药丸,一颗自己服用,一颗递给乌世鉴,然后慢慢在他身旁坐下来。
药丸一入腹中,乌世鉴便觉得一股温热升起,不仅伤处一阵舒服,那颗青色珠子也一张一合,将这股热气吸了进去。
吴输道:“这是固元丸,不但疗伤有奇效,也富有灵气,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乌世鉴点点头,道:“伤处确实好了一些。”
吴输叹了口气道:“今天是我太莽撞了,以为这疯僧不过一个疯子,虽然有些修为,脑筋却不灵光,哪知却是大错特错了,差点害了你。”
乌世鉴道:“不妨,我既然答应了你来做这门生意,便已料到这其中的凶险,要是死了,不能说无悔,却也无怨。”
自己选择的路,再怎么难行,也怪不到别人头上。
吴输瞧了他好一阵,道:“你真是个怪人,以你这样的修为,竟然能杀得了高你几个境界的修行者,不知是你运气太好,还是你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乌世鉴默然,本来想编个什么理由,说那月空是死于意外,但心念一转,索性笑道:“或者是我的运气好,或者是我有些秘密,但这世上,又有谁没有秘密?”
他目光真诚的望向吴输,道:“但我对你们,绝对没有半分恶意。”
吴输怔了片刻,突然也笑道:“不错,这世上又有谁没有秘密呢?老四,我相信你!”
他拍了拍乌世鉴的肩膀,道:“你要是还走得动,便跟我一起去找老二老三,不知道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乌世鉴慢慢站起身来,跨过月空的无头尸体,吴输却道:“这和尚修行数年,身上必定有些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他飞快的在月空尸体上一摸,手中出现一个芥子袋,喜道:“在这里了。”
二人来不及察看袋中的东西,便朝来路走去,到得分岔路口,便听见脚步声响,鲁直和欧阳平已匆匆走出,神色略有些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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