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想死,也不能死!他眼中猛然燃起一团烈火,心中已作了决断。
只见他身子猛然前扑,长刀朝枪身斜削而下,竟要抢到牛震身前。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牛震的枪长近丈,他的刀却只有三尺来长,因此一直被压着打,要是抢到近前,那牛震的长枪反而成是了累赘,使刀的反而会占尽优势。
但牛震是江湖上搏杀出来的人,哪里不明白他的用意,趁着他一扑之势,长枪一带一搅,竟已将他的钢刀甩得脱手而出,跟着枪尖如电,已一下扎向敌人胸膛。
乌世鉴身子前扑,已经躲闪不及,只得尽力将身体一侧,长枪扑的一声,将他的左肩刺穿。
牛震哈哈大笑,正要回枪再刺,却见少年竟已一手抓住枪身,朝前一拉,令枪刺得更深,身子已随势扑到自己身前。
他正在惊愕之中,少年已经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五指如刀,深深陷入肌肤,传来一阵刺疼。
他便猛然觉得体内真气随着敌人的手掌汹涌而出,如大河决堤,心中震惊莫名,连忙想要抽回枪身,将那少年推开,但少年一手死死握住枪身,半点也不肯松开。
眼前的少年双目如火,肩头鲜血淋漓,脸上却挂着残忍的笑容,饶是他杀人如麻,也瞧得胆战心惊。
他极力挣扎,但真气流出的速度实在太快,不过片刻便觉得手软脚软,这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但哪里还挣扎得开。
乌世鉴见他脸色渐渐失去神采,自己体内的青色珠子却在拼命一张一合,知道自己这拼命一赌,终于是赌对了。
牛震握住枪身的手软软垂下,眼中却仍满是震惊和不信的神色,他苦练数年,又得了天大的机缘,才终于踏入玄境,从此已经是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人物,却突然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少年手上,可以说是死不瞑目。
但无论他怎么想,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个世界在他眼中渐渐苍白,渐渐寂静无声。
乌世鉴等他倒下,用手紧紧握住枪身,一寸寸朝后推去,鲜血迸涌,终于从枪末端将枪推出肩头。
他身上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一阵虚弱,缓缓坐倒,大口喘气。
好在那青色珠子神奇无比,吐出浓烈的清凉气息,恢复他的精神和气力,连那鲜血也渐渐止住。
休息了半晌,他提起地上的刀,将几人的人头割下,系在腰间,朝大寨走去。
喽罗们正在大寨门口张头观望,见到几位当家去追赶敌人,却许久不归,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正看之间,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走得很慢,但步伐沉稳,似乎带着种浓烈的杀气,象是一头捕猎的野兽,不,象是一头猛虎。
他的腰间挂着四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正是卧虎寨的四位当家。
喽罗们先是目瞪口呆,跟着便是魂飞魄散,也不等谁说什么,便已经一哄而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乌世鉴也不去追他们,任由他们逃下山去,反正卧虎寨的头领已经死了,几个小喽罗也成不了气侯。
他在牛震的住处找到一大叠银票,放入怀里,又在大厅里放起一把火来,等到火势渐渐猛烈,便朝山下走去。
来到山脚,寨门大开,一个人影也不见了,熊熊的火光照耀下,只有一个少年扛着长刀,腰间系着几颗人头,一步一步踏入黑暗中。
第二天清晨,便有早起的晋阳百姓在城门口见到了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原本系在竹杆上的两颗人头赫然变成了四颗,却不再是老魏和王老四。
四颗人头依次排开,随风轻晃,狰狞可怖,有识得的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那是祸害晋阳城十数年的卧虎寨的四个凶名赫赫的当家。
城墙上原来血淋淋的“卧虎寨”三个字后面,又加了一个斗大的字,“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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