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一个人缩在草丛里,不远处还时不时传出来几个“啊!啊!啊!”的惨叫声,祁琪渐渐感到身边越来越凉,心里忍不住慌乱起来。
她又想起了在金陵府衙里沈墨熙所说的那番话,不自觉地就疑神疑鬼起来。
——刚死过人的地方会比较凉。
可惨叫声明明都是在屋里,为什么她在外头也会这么凉?
不对劲啊……
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片乌云,正巧遮住了祁琪头顶的月光。
如此月黑风高,凉意俞盛。她再也待不住,钻出草丛冲向了眼前唯一的灯火。
此时的赌场里,还能动弹的人所剩无几。
利用双脚受到重创,无法直立行走的王豹作为一个战略支撑点,沈纯在大堂中来回冲刺。
小刀太短,很难做到致命一击,他早已经拔出了腰间软剑,同时以左手的葵花点穴手辅助。十七八个来回过后,赌场里还能动的就只剩下两人而已。
其中被软剑割喉的不过三四个,大半倒是都被他点了穴。
软剑软软地垂下,沈纯望着对面的香肠唇,感觉有些好笑。
“呵呵~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居然也敢打我们雌雄大盗的主意。”
“雌雄大盗?!难道你就是那个雄……不对!你是雌的!”
糟了!口音露馅了!
沈纯有些懊恼,本来他还想留个活口,等有人发现这里后便能证明是雌雄大盗做的案。
但现在就不行了,要是让官府知道作案的只有一个雌的,东风这货搞不好嫌疑更大……
一个不小心前功尽弃,他也只能叹口气,挥袖朝那几个被点穴的匪徒斩去。
这是要灭口啊!
王豹急了,手脚并用地往门口方向爬去。
吴老六死后毒蛇无人指挥,早就各自四散游走,其中一些正在通往门口的方向上。
身后就是正在大开杀戒的沈纯,王豹这时也不管毒蛇不毒蛇了,挥着砍刀奋力匍匐向前。还没爬出去十米,腰上就又被咬了一口。
这地方嘴巴可够不到……
“啊啊啊啊!”
本就心惊胆战,再一听到这凄厉的惨叫,祁琪顿时被吓得小脸煞白,差点没摔一跤。
扶着墙,她按着胸口自我安慰:“不怕不怕,这声音一听就是男人,肯定是师傅赢了的。”
重复念叨了几遍过后,她倒也安心了不少,小步继续前行。大概十来米过后,眼前便出现了一团扭曲蠕动的毒蛇。
黑的、绿的、黄的、金环的、阴环的……
各种斑斓的条纹缓缓蠕动,阴冷的蛇躯之间偶尔露出一丝缝隙,竟是一双圆溜溜布满血丝的眼睛。
“啊啊啊!妈呀!!!”
刚了结了最后一个“木头人”,沈纯就听到了这一声仓皇的叫喊。
虽然叫喊声非常短暂,并且已经彻底失真,但考虑到此处应该只有祁琪一个女性,他还是迅速得出了结论。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
诘问刚刚出口,一个软软的身子就冲进了他怀里,后边的话顿时就给咽了回去。
“呜呜呜~吓死我了~”
“不怕不怕~有我在哈~”
怀里的人儿不断颤抖,越抱越紧,那真是温香扑面,软玉满怀。
沈纯不觉又开始荡漾,一手轻轻搂着,一手轻轻拍着,竟然把收集战利品这回事都给忘了。
至于装作雌雄大盗去陆家庄作案的事,更是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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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晴朗,沈纯的心情也是无比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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