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深了,月光甚至还没有那点星光明亮,月亮甚至不如星星那般果敢,透过云层,看着后面的世界。
水流微微击打着小舟,行川只觉得船顺着河流环山而游,倒是忘了周围的景致,他知道暗中肯定有人看着这一叶小舟,即使此人隐藏气息的功底行川和红蝶都察觉不出。
那点星光虽不如烬火燃的光芒明亮,却真正的照进了红蝶那颗死寂的心。
“别说俺这套俗气,俺也是借鉴我的一个道士朋友的,如果他来引导你,一定也会和你说这些道理,让你释怀的。”行川笑着说,红蝶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那不是属于杀手红蝶的冷笑,而是女孩儿红蝶纯真安宁的笑。
“不会,再也没有人和你一样这般像他了。”红蝶闭上眼睛说到。
“像谁?你这妖女不是看上俺了吧?俺说过有未婚妻了。”行川笑着说道。
“看上你?那人是我以前一个叔叔,只是几年光景,恍如隔世啊。”红蝶终于肯说出自己的一些事情了。
“你叔叔?”
“只是我以前在青州城的醉仙楼当歌妓之时,那个剑客在一场飞来横祸中救了我,顺便收养了我,当时我还没多大,他又不肯教我武功,只好叫他叔叔了。”红蝶想起了往事,脸上又浮现出一些幸福感,行川看着也不敢相信,这女孩儿的身世应该甚苦,就连当歌妓的那段日子想起来都有些快乐。
“青州城?我说怎么那么熟悉?掌柜的以前说过有个醉仙楼里的红叶是绝代美人,你叫红蝶,你们有什么关系么?”行川听到青州城三字便一下想起来了,易安镇便是青州城旁边的一个小镇,醉仙楼的名气当然很大,不过当时自己是个小跑堂,也不关注这也风流事。
“红叶是我姐姐,死了。”红蝶说的简短直白,不是无情,而是不想过多赘述那一段痛苦的经历了。
“那么剑客是谁?你后来为什么会去投靠祟教?”行川问完便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毕竟连问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确实像是在套话了。
“剑客不出名,只是一个普通剑客,附近的江湖人认识他,也畏惧他,我见过他以一敌十的场景,也见过他被祟教的高手给一剑穿心的场面,他只是那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却要将我推走的剑客。”红蝶说着,尽量简短一些,虽不会流泪,却不想再让心痛。“他常常自称大侠,和你很像。他让我高贵些,别把自己一辈子当作歌妓,自称小姐。”
“倒是不错的人,称得上是剑客了,那么说你应该与祟教有些仇才是……”行川便不接着问了,毕竟谁都有自己难言的苦衷,说不定是强制被收去当门徒的。
“当时剑客杀了一个祟教门主,雷天看着我年龄恰好合适,便收去了。只不过最初几年我总想着去刺杀黑手,也就是我的师父,当年便是他杀了剑客叔叔……”
“后来呢?他们还留着你?”行川不禁有些纳闷,这黑手已经被自己一行人给杀掉了,看来那几年黑手还一直在青州城一带办事未曾离开过。
“毕竟祟教缺人手,我们一些总有异心的便被雷天派到边远地区了。”红蝶笑着说,“终于是一段还算快乐的日子,和祟教再无瓜葛,不过近期名剑现世,我隐居的这一片地方,出现了你这个剑主,便接到了任务。”
行川叹了口气,“又是越王剑啊……”“早说出来咱也早就明白了,你不过是想赶紧结束这次任务回归平静日子罢?”
“所以你不应该救我的,毕竟你和我的道不同,总有一天要再刀锋相对的。”红蝶转过脸,看着行川的双眼,透彻如少年。
“现在便走罢,我觉得这船已经行的很远了,就在这里靠岸,你可以走了。”行川坐起身来。取了竹篙,撑着小船。
“不必,不用走了。”红蝶抓住行川的胳膊。“无需再向前走,我要回去,回凤尾山城的牢中。”
“怎么?俺行川又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说了放你走,便要放你走!”行川感觉四周一定有人人盯梢,便在这一片四处峭壁,难以隐藏的地方停下了船。
“不走便不走了,一是不必走,二是走不了。”红蝶说着,指了指那边的峭壁。“那边有人,从一开始便跟着我们了。”
“可恶!”行川顿时觉得十分羞愧,自己说的是放人,到头来却像是设下罗网来套红蝶的话,这群凤尾山城的人还真是令人不爽。“你没怀疑我么?俺一开始便是来套你话的?”
“一开始是肯定,但后来我却不认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相必你也不知道有人暗中跟踪。”红蝶说着,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一开始我也着实是来套你话的,但他们口口声声所说的审讯居然是严刑拷打,顿时便改变了俺的想法。”行川也坦白了,自打看到那黑室中伤痕累累的红蝶脸上无望的表情,便决定了放她走,就算是凤千玖大师来了也不管用。
“多谢你的好意,虽然我一个杀手,还想置你于死地,你却想法子救我……”红蝶转过身坐下,“还是划回去罢,这便是第一点,我不必回去了。”
“为何?俺只要靠岸,你便跑,来者俺拖住!”行川依然要将船靠岸。
“我的朋友也被抓到城中了。”红蝶淡然一笑,“就知道那家伙不让人省心。”
“你朋友?”行川顿时停下了划船的手,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开始我们出城时经过的一片森林,我朋友便约好了在那里埋伏着接应我,可并未见人,无疑是被抓了。”红蝶肯定的说到。
“你朋友可能只是没来罢了,逃走的机会很可能只有这一次!”行川都开始着急了,这红蝶这时候开始变得不知好歹起来。
“他不会不来的,他最看重我。”那个狐面男子确实十分看重红蝶,就像自己的全部。
人格剑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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