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如是说,登时赵承德被一众人等侧目,那眼神直像是刀片一样,从刚才的钦佩,变成了鄙夷不屑。
他心里只惶惑不定,心想:“这无良小儿,怎可信口雌黄坏了大事?!”他禁不住众人的目光,脸表情极不自然地僵硬着,让人能察觉出来,这是一个无比难看的笑。
“等等,等等!”赵承德说道:“你何时抢过你的钱,又出手打了你?你可不要乱说!”
那小儿站立在众人的跟前,像是一个小盖世太保,神气十足地说道:“你还说没有?!这贼道,分明就是个无良宵小,还胆敢自称是正一门人,是何等的居心?”
赵承德一愣,只苦笑道:“我不是正一门的弟子,那会是哪里的弟子?”
那小儿又接着道:“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骗子、流氓、人贩子!故意说是名门正派,实则居心叵测,行的却都是江湖人所不齿之事!”
这小儿语不打顿,字字戳了赵承德的要害。如果你不是亲眼所见,恐怕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不过九十来岁的黄毛小子,竟然有如此的好口才!
赵承德心慌意乱,他怎的也想不明白,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般诬赖于他?他思忖着,难道是因为早晨那件事?可自己分明没有伤害他,更没有抢他的钱,何故对他怨恨至此?任是他心机再深,也揣摩不明白这黄口小儿的举动。
赵承德心想:“再这么拖下去,若是教那涂巫舍来了,岂不是要坏了事?可如果我告知他们实情,他们恐怕也未必会信。”
如此两难境地,就算是口才不错,城府很深的赵承德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被包围在在一众人刀子一般的眼光中,赵承德只感觉生不如死,此刻他忽然觉得所谓心计,还不如直接动手来得痛快。
可是他不能动手,他实在没有理由动手。他所面对的不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也不是武林宿敌,而是一群极容易被舆论影响的平民。
赵承德轻叹一声,幽幽道:“你说我抢你的钱,还打了你,可有什证据?我与你只早见了一面,你为何要诬陷于我?”
那小儿的嘴角挂着冷笑,双手掐着腰,侧着一双杏目,雪白的脸竟然一点都不红。他神气活现地冷笑一声,学着很容易被学来的架势,说道:“你要证据?好!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你们看我的手肘!”
说着,他挽起了袖子,众人一齐瞧去,只见在他的小胳膊,留下了一层像是擦伤的伤痕。在小孩子洁白如玉的手臂,极是触目惊心。
众人见状,立马唾骂起了赵承德,什么污言秽语都一齐拽了。赵承德冷汗直流,惊疑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你们瞧瞧,这乃是擦伤,分明是这小儿自己摔倒擦伤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小孩,你如实招来,这伤你是怎么造成的?!”
他心急如焚,加之被这黄口小儿当面诬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以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都变得有些凌厉严肃,可在众人看来,这分明是耍无赖,是一个被人戳穿骗术,欲要动粗的贼子!
于是一齐前,将那小儿护住,指着他骂道:“死贼道!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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