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呐,救救我吧”薇雨坐在苏颜的大沙发上。“你这小饭桌也开不下去了,我家东东吃饭都成问题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张爱玲不是说过,我爱钱因为我不曾吃过钱的苦。我更爱钱,因为我吃够了钱的苦。”苏颜苦笑着说。
“我更愁的是,老太太将来养老的费用从哪来,就算我现在月光能供养她,可我现在这么忙,对她的关心肯定是不够的。”薇雨的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先别想那么多。老人年纪大了,自己尽自己的心吧。”苏颜安慰她。
薇雨正要说话,手机响了,她示意苏颜,电话是东东爸爸打过来的。她刚接听,表情就凝固了。放下电话,就爬到自己腿上久久抬不起头。
“怎么了,”薇雨过去扶着她的肩膀。
“老太太,刚刚过世了,就在自己家里。”薇雨已经泣不成声。
苏颜心口也堵得难受,自从父母去世以后,她实在见不了这种生离死别。尽孝要趁早,来日方长只是一句善意的谎言,子预养而亲不待才是残酷的真相。父母在人生尚有来路,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苏颜送走了悲伤的薇雨,呆呆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午,从中午坐到日落。
方苏苏此刻正在心理咨询师的诊所接受治疗。他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心结。走进心理诊所,正是他突破自己的第一步。
“愿意和我谈谈你的事情吗?你有什么困惑呢?”心理医生是一位中年男性,一副金边眼镜后面是一双睿智的眼睛。
“我不愿意上学,不愿意见同学和老师。”方苏苏说的是心理话。
心理诊所摆设的非常素雅,屋角摆着一棵发财树,医生的桌子对面摆着一张宽大的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上是一棵小小的阔叶植物。
“其实并不必强迫自己非要做自己不情愿的事,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随便聊聊,什么都行,只要是你愿意的。”心理医生在慢慢的引导孩子,心理治疗只能让受诊者慢慢放开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我没什么特别的,以前我还挺喜欢上学的。但是去市以后,我就觉的很难融入那个环境里。”方苏苏声音不大,心理医生认真的听着。
“为什么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呢?”
“我不喜欢他们。”方苏苏紧紧得抿着嘴。
“为什么呢?”
“我不信任他们,人们都会在你信任他之后背叛你,欺骗你,我不要被欺骗。”
医生保持着沉默,但是目光温暖得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医生轻轻得问:“那你愿意信任我,说心理话给我听,我真得很荣幸。”
方苏苏摇摇头,你和他们不一样:“但是医生,我们的谈话您能保证保密吗?”
“当然,我们有职业操守,对咨询者的情况守口如瓶。”医生保证。
“那我就告诉你,我爸爸一直对我特别好,但他竟然不要我和妈妈,我妈妈一直都不跟我说实话,把我蒙在鼓里好久。”方苏苏呜呜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