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通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极为地接近了事实,只不过和事实相比却又还有些差别。
地面突然裂开一口口子,口子下方是密密麻麻的长刺,那锋利的刃面上闪着幽蓝色的亮光,显然是已经淬了毒的,三名族卫猝不及防下掉落了下去,没等他们爬起来,已然没有了生息。
好好的甬道壁突然间就射出了无数的箭矢,就如同下雨一般击打在族卫们的护体罡气上,箭矢的顶端也闪着幽蓝色的亮光,毒液通过接触迅速腐蚀着护体罡气,期间还夹杂着几发灵气凝聚而成的箭矢,竟然能够穿过护体罡气直接击打在族卫的身体上。
燕七带着人狼狈地跑出了这条恐怖的甬道,回头望了一眼,只觉得一阵晕眩。
他记得清楚,自己这趟下来算上预备的族卫和他自己一共是二十人,而如今还跟在自己身后的只有六个人了,还都是个个带伤。
看着自己部下的凄惨模样,再看到连一点擦伤都没有的墨灼,燕七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怒火猛地蹿上了心头。
一步冲到墨灼面前,燕七双手勒紧后者的衣领,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里是徐麟召集了数十位机关大师设计建造而成的地方,这地方有多危险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既然下来了,那就说明你们已经做好了承受损失的准备,不是吗?”
墨灼的反问让燕七清醒了过来,慢慢地松开了手,而墨灼则是喘了好几口气才让涨红了的脸平复下来,这才接着解释道:“至于为什么我一点事情都没有,那是因为我是墨家人,死在机关下是对墨家人最大的羞辱。”
燕七冷哼一声,道:“既然你是墨家人,那你应该保证我的人不受到任何损伤才对!”
墨灼没有说话,但看向燕七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过了有好一会儿才无语地道:“墨家又不是无所不能的,就算是在机关一道上,墨家也只能算是登堂入室,更不用说这里的建造墨家根本就没有参与其中,到现在我能够毫发无损已经能作为墨家人的证明了。”
话是这个话,理好像也是这个理。
燕七想了想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无奈之下只得歉意地朝墨灼拱了拱手,毕竟接下来的路段还得靠这家伙在前面带路呢,更何况自己这边就算是情况最好的自己,右手也被突兀地巨石砸得暂时麻痹了,要是再遇见像刚才那样的机关甬道,恐怕就没这次这么容易脱身了。
墨灼很是大度地回了一礼,在暂时休息的提议被燕七拒绝后便是转过身继续在队伍前面带路,这一次在没到达目的地之前墨灼不打算回头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眼底的激动有些掩饰不住了。
费通还在不断地推测墨家和族卫或者说燕皇室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哪怕没有主动问徐天的看法,但一刻不停地念念叨叨也足以让徐天变得烦躁起来。
往常什么事都能想明白的人,突然遇到一件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就会一直去想这件事情,这其实是聪明人的误区,算得上是另类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徐天对此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他只想尽早赶到中心密室,拿到名单之后便是在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既然墨家和徐麟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那么墨家的人将族卫的人引走自然是有着他们自己的目的所在,而对于看过废园地图的徐天来说,选择这样的路径的目的只有可能是要将族卫的人置之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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