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4日的森部大战在傍晚前结束,织田家阵战斋藤家两位高级统帅——长井卫安和日比野清实,他们都是位列斋藤六宿老的名臣。而斋藤家也在此战中阵亡了270余人,被俘了500余人,绝大多数都是日比野家的部下。经此一战,日比野家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了。不仅家主战死,领内部队也损失了两成以上,其余的也溃散得不成样子。和雨秋平签订不战契约的三家豪族也趁机夺回了自己的领地。
斋藤家的直辖部队却并没有受到多少损失,其中大半部分早就在长井卫安阵亡前自行成建制地撤退了,而即使是长井卫安身边的部队,也因为织田家放弃了追击而没有受到太大伤亡。
不过即使如此,经此一战,也足以让美浓斋藤家胆寒不已。织田信长休整一晚后,就下令部队于5月15日清晨搭建浮桥,向西渡过了长良川,进军墨俣。而池田恒兴和佐佐成政的后备部队,也终于在5月15日从清州城出发,开始着手粮道和补给线的建设。
而与此同时,情报也源源不断地传来。
西美浓大大小小的豪族都已经集结部队完毕,严阵以待地防备着织田家的进犯,总兵力可能接近7000——这不是织田信长手边的4000多人能够抗衡的。
相反,稻叶山城传来的情报却是一片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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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叶山城城内。
“少主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在喝酒吗!”身为斋藤龙兴的老师,日根野弘就已经是第四次气势汹汹地找到了天守阁的侍卫,“织田家都已经大兵压境了!他为何三天都不肯会见家臣!我要进去面见殿下!”
“回禀日根野殿下,”侍卫漫不经心地答道:“殿下说了,但凡是家内重臣,一律不见!”
“少主!”日根野弘就满面怒容,“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了啊!前线惨败,墨俣已经丢了!怎可还在这里花天酒地!”
“弘就,你少说几句,”一同前来的竹腰直光开口道:“还有,别直呼主公为少主,昨天因为称呼错了,都有个侍从被斩首了,您忘了么?”
“他敢杀他老师?”日根野弘就愤怒地嚷嚷道:“再这样下去,斋藤家就要完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前几天都还好好的,怎么一继承家督立刻就堕落成这个样子!”
就在日根野弘就愤怒地咆哮的时候,天守阁一楼和二楼的楼梯处,突然传来一声不满的抱怨。
“老师,您太吵了吧。”
日根野弘就和竹腰直光望向楼梯处,只见一个少年胡乱地扎着一个武士髻,一身青衣。面色平淡而又沉稳,哪里有半分花天酒地的样子。
“少主?”日根野弘就愣了一下,“您没喝酒?”
“喝了,当然喝酒了。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斋藤龙兴轻蔑地一笑,“您在外面那么吵,也打扰我琢磨战局了啊。”
“少主?原来您在里面都是在干正事啊!”竹腰直光也吃了一惊,“那为何要叫那么多歌女舞女进去,还要了那么多美酒啊?”
“哼,”斋藤龙兴一抖袖子,冷笑了一声,“因为这样全城人,不就都知道我斋藤龙兴正在醉生梦死,夜夜笙歌了么?”
看着日根野弘就和竹腰直光疑惑的目光,斋藤龙兴没有多做解释,径直从他们中间走过。
“跟上来吧,召集部队,整顿溃军,我们出兵。”斋藤龙兴回头轻笑道:“斋藤家新败,新家主又是一个荒淫无度的货色。”
“织田信长肯定已经等不及率军北上,直驱稻叶山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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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斋藤龙兴啊,余这侄儿啊,当真是荒淫无度!”织田信长听闻稻叶山城内忍者传回的情报后哈哈大笑,“自以为稻叶山城坚不可破,他父亲尸骨未寒,余大兵压境,居然还敢夜夜笙歌了。”
“不见家臣,不理政事,稻叶山城已经乱成一团了。”织田信长大笑着起身,对着稻叶山城的方向抬起右臂,右手缓缓地握成拳头。
“稻叶山城,已经在余手里了。”
5月15日,织田军留下雨秋平留守墨俣,大部队开始冒雨沿着长良川的西岸北上,避开了西美浓各大豪族的领地,直驱稻叶山城。或许是形式实在紧迫,5月16日,斋藤龙兴在收拢了败军后,从稻叶山城出兵4000。他们和织田家相反,大军冒雨顺着长良川东岸南下,和织田军在十四条地区隔着长良川对峙。
据稻叶山城的忍者汇报,斋藤龙兴出兵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是日根野弘就和竹腰直光两个家老为了稳定军心,才强行把他从天守阁里抬了出来,安置在轿子里一路随军。酒醒之后,斋藤龙兴还沿途大肆炫耀自己是4000大军的统帅,扬言要到十四条和织田信长的主力决一死战。
但是不久后,他又喝醉了过去。也正因为家主至今不省人事,无法做出任何决定,因此斋藤家的部队自从到达十四条之后,就没有进行任何调动了。听闻此言,织田家的大帐内欢声一片,都对即将爆发的战斗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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