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死者牛大年,牛大壮的叔父叔母已经带到。”
高韫走进公堂,言语间眼睛却盯着跪在地上相依着瑟瑟发抖的一对衣着朴素的中年夫妇,这两人前不久在事发地的一处拐角后鬼鬼祟祟的朝宅子里偷看,被捕快发现后吓得转身就要逃跑,没跑两步就被高韫逮住,一番询问后,得知这两人是死者家属,平日里住在郊外,今日进城想要置办一些杂物,一路上就听着过往行人在讨论西北区发生的命案,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便赶紧跑过去想要打探一二。
“高韫,那几名死者的身份弄清楚没?”
“启禀大人,经过对死者家里的搜查以及附近邻居和这两人的盘问,大致弄清楚这五名死者的身份,死者为四名男子一名女子,分别是牛大年,四十三岁,牛大年的胞弟牛大壮,三十岁,牛大年的儿子牛凤及,十九岁,费福,二十七岁,牛大年的徒弟,安氏,经辨认,为牛大壮的结发妻子,年龄不详,但不超过二十五岁。宅中还有一名女子,崔氏,为牛大年的妻子,因上吊窒息重伤昏迷不醒。”
“死因呢?”
“经仵作验尸,牛大年很可能为中毒身亡,而且从身体腐烂的程度来看,要先于其他人之前死亡,牛大壮脸部被长度在三至五寸的利刃砍花,身体上的伤口同样多达数十处,但这些伤口并不足以致命,但死者后颈部有被钝器击打过的痕迹,很可能是被人击中后脑勺导致昏迷,从而被利刃刺破身体失血过多而死。
费福因额骨受到重击破裂导致死亡,极有可能被人按着脑袋撞击在他面前的石桌上导致的额骨破裂。安氏虽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但身体烧焦的程度并不高,手脚有明显的绳索捆绑的痕迹,鼻口内并未出现大量的碳灰,在灶内的草木灰中发现未燃烧完的碎步,初步判断是被人绑住手脚,用布堵住口鼻,塞入灶中而死。至于牛凤及,虽说浑身是血,但身上并未出现伤口,好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导致惊吓过度暴毙。上述有可能是用于作案的凶器目前为止都还未找到。”
“嗯,你带人去查清楚死者一家的关系网,一旦发现可疑人,直接抓来。”
“遵命!”
“啪!”
惊堂木重重的拍在公案上,刘正丰眼冒金光,看着堂下的中年夫妇厉声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启禀大人,小的名叫牛里仁,这是小的糟糠之妻,没有名字,大人可以叫她茅氏。”长相非常普通的中年男子怯懦的应道。
“你是牛大年和牛大壮的叔父?”
“启禀大人,是的。”
“既然你是牛大年的伯父,为何你居住在郊外,他们却住在城内?”
“大人有所不知,小的哥哥牛守忠,也就是大年和大壮的父亲生前也住在郊外,但嫂嫂生下大壮几年后,一次和哥哥在祈山上打猎时被毒虫蜇咬不幸离世,从那之后,十七岁的大年便带着大壮进城,用哥哥嫂嫂生前积攒下来的钱置入那块地,小的也帮着在上面盖起一个三合院,后来小的也问过大年,为何要将那么小的弟弟带进城,他只是说不想让弟弟再受苦受累,哎,这孩子从小就倔脾气,也不让小的来城里照顾他们,小的也只得隔段时间进城送些钱粮,救济救济他和大壮,哎,这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牛里仁哀叹着又和身旁的妻子互相搀扶在一起,俩人陡然遭遇如此变故,不胜悲怆。
“你可知这牛大年,牛大壮平日里有何仇家?”
“小的平日里都呆在郊外的家里,对大年他们这边的情况不太了解,要真有仇家,还望大人严惩,替我那惨死的侄儿们报仇!”
“费福这人你可熟悉?”
“启禀大人,费福是大年的徒弟,大概十多年前吧,大年拜入一位经营酒坊的人门下,具体的情况小的不太清楚,只知道在大年拜师后的两年那人不知什么原因离开紫平,并且将酒坊交给大年,这费福便是那人的儿子。此人生性老实,而且脑袋有点笨,至于其他的小的不清楚,不敢乱说。”
“你口中的那人是谁?离开紫平后又去的哪里?”
“启禀大人,小的记得那人好像叫费什么贤,时间太久记不太清,至于他的动向,小的实在不知。”
“来人,扶这两位死者家属离去,退堂。”
刘正丰同穆尤升来到侧堂,刘正丰是面色凝重,他从刚才俩人的神色言语和举止,并未发现异常,可以判断这两人说的是真话。而从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牛大年确实在经营一家名叫“酿曲坊”的酒坊,而且位置离牛大年家不远。
“崔氏目前的情况怎样?”刘正丰开口问道。
“尚在昏迷之中。”
“崔氏的身上除去勒痕外,可还有其他的外伤?”
“目前为止,并没有,大人想说的可是牛大年是否对崔氏进行过家暴?”
得到刘正丰肯定的目光,穆尤升接着说道:“如果是轻微的击打,特别是对脸部的击打,时间一久,很难在身上留下痕迹,而且具对牛大年附近的街坊盘问,他们没有听见宅里有女人的惨叫和辱骂声,而且具她们说,崔氏性格开朗,平日里和街坊有说有笑的,看不出异常的地方。”
“可为何只有崔氏活着?是巧合吗?尤升,这崔氏的老家在哪?”
“在籍的关于崔氏的记载只有来自梁州省青平县这一条,具体的姓名还得去青平县才能得知。”
“酒坊里可有发现?”
“目前并未发现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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