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迅速沉睡过去,然而他意识中却隐约感觉到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愈发明显,他很想听清楚,但那声音随即若即若离,如同梦魇一般纠缠着自己,以至于脑袋在枕头上不停的左右摇摆,手指也扣紧床单,像是在做一个可怕的梦,脑海里又没有丝毫画面,直至后半夜,向阳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热,就像什么东西往心脏里钻一样,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且困难。
终于忍受不住,眼睛陡然睁开,眼前漆黑一片,今夜的月亮也不见踪迹,只剩下一道星河在空中闪耀着极其微弱的光芒,向阳抬起右手,火焰瞬间就照亮整个屋子,依旧是那蓝色火焰,向阳用左手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口中不断喘着粗气,右手上的火焰也在随着呼出的热气而东倒西歪。
干坐着半晌,向阳感觉身子舒缓一些,穿上外衣来到茶桌旁,用手中的火点着蜡烛,随后将视线放在刚才疼痛难忍的胸口,他扒开胸前的衣领,在烛光的照射下,向阳将胸前的玉佩取下来,仔细的检查着胸口每一寸皮肤,承载着玉佩的那一块皮肉已经完全变得黝黑,像是被烧焦一般,但按下去却没有疼痛感,这块皮肉甚至呈现出玉佩的大体轮廓,向阳用手摸了摸,没有任何的皮屑被粘在手指上,说明这里的皮肉是完好无损。
“难道刚才那股钻心的疼痛感是自己在做梦?”
可随即一想,这完全不可能,因为胸口任何玉佩能接触的地方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向阳只好将玉佩拿起来,想要在它上面寻找到一些不同之处,他将玉佩放在蜡烛底下,这样能清楚的观察到任何细微的异样。
向阳翻转着玉佩的两面,观察良久,却没有任何新的发现。而玉佩中的黑色物质经常变换所处位置和聚集的程度,因此不能判断黑色物质有什么异常之处,这让向阳陷入沉思。
时间在苦思中飞逝,蜡烛比点燃时要矮上半截,等向阳接近放弃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他在床上燃起火焰时的情形,手中燃着的火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想到这,火焰再次于右手食指上燃起,将右手举在正在燃烧着的蜡烛旁,将手中的火焰与烛火对比着,这么一对比,果然发现一丝不同的地方,烛火的颜色一般就是黄色里包裹着少许的蓝色,而向阳手里的火焰颜色早就变成纯蓝色,而刚才在床上那么漆黑的环境中,加上自己心思没有放在前面。没有看出异常,但他确信自己的的眼睛完全正常,不管他在没在意,当时的情景已经被脑子给记录下来,所以在思考后会出现那种模糊的异样感觉,而这时在黄色火焰的映衬下,他注意到在这团火焰冒尖的地方颜色有那么一点不同,在蓝色火焰之外的地方有那么一处很窄细微的深红色火焰,更加让向阳惊讶的是红色火焰与蓝色火焰交接的地方还存在着一丝丝品红色的火焰。
向阳眉头紧皱,将手中的火焰熄灭掉,这种现象在《火之初解》里是没有记载过的,但是除去这本书以外,没有其他的修士或者书籍能够为他所用,如今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摸索,向阳首先想到的是是否是自己体内的火能燃烧的程度不同,但是很快就否定,如果说是燃烧的程度不同,那么不会只出现那么一小块地方变色。
是否体内存在不同的火能?这个的确很有可能,但是经过仔细思考下,向阳很快否定掉这个可能,他能看到两种不同的火焰如此亲和,说明火能的来源是相同的,至少不会排斥。
最后向阳想到一个他自认为极有可能的原因——火焰在导出的过程中有一些受到了体内什么物质的污染,或者说是干扰。想到这他又拿起玉佩,心中对玉佩中的那些黑色物质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难道就是这里面的物质在作祟?
向阳重新回忆起那次父亲关于自己身世的话语,细思极恐,自己父亲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商人,而自己母亲就算继承有她父亲的修士血脉,姑且算她父亲是一位修士,并且在母亲不知道的情况下,和父亲开花结果,也不可能是火焰之力,因为火焰之力天生克制寒疾,这在《火之初解》中有提及。而且如果是修士的话,父亲在北国当侍卫的时候就已然知道,所以自己的火能显然不是由血脉继承而来,那么只能是变异或者外力所致。
父亲说自己生下来心脏残缺,被神秘女子用这块玉佩救活,那么变异的可能性不大,那么是否就是这玉佩里面的黑色物质所为?这些物质确实是像有灵一般,能够时不时的“游动”,如果说这些物质透过皮肉进去心脏,然后对它做些自己看不到摸不着但是感觉得到的改造,特别是在自己熟睡时,那后面会发生什么将无法想象。
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为什么恰好出现在那个边陲小镇上,那天正好是自己出世,她又恰好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且她为什么要救活自己?难道是因为善良?向阳相信世上有许多这样的人,但是在这么多巧合下的“善良”却显得如此脆弱。
想到这里,他将玉佩攥紧在手心,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它给捏碎,但他最终还是松开手,毕竟自己这条命都是这枚玉佩给的,难免会存在恻隐之心,加上目前为止他尚不清楚如果自己离开这块玉佩的后果。最终他决定睡觉时,将这枚玉佩取下,白天放在远离心脏外的贴身之处,如果发现异常,再戴在胸前也不迟。
捋“清楚”这些后,他将玉佩放在床头,自己脱下外衣,想要再睡一会,但是他此时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无法丢掉这些东西,这也是他第一次深夜失眠。
翌日清晨,向阳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谭瑾瑜吃早餐的地方,谭瑾瑜看到这般模样的向阳,示意婢女端来一份热气腾腾的肉粥。
“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没睡好,不碍事。”向阳有气无力的说着,拿起调羹将粥送进嘴里。
紫平自从初冬的那场大雪过后,一直都是这种一望无垠的晴天,虽然此时的太阳却没有多少热量,但也不会让人感到那么的寒冷。喝过粥后,向阳的精神状态好上一些,冲着与他并行的谭瑾瑜说道:“我想找位大夫看看,你家有的话,那就不用去医馆。”
谭瑾瑜摸了摸向阳的额头,有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现异常,“有几位太医离我家不远,平时府里有什么异恙,就会请他们过来,等回到家我叫人去请一位先生过来便是。不过你真的没事吗?”
“谢谢,我没什么大碍。”
等他们来到端蕊阁,熟悉的秦教员出现在向阳的面前呵斥道:“你还有吴淼水和杨晟睿三人昨日为何不去训练?”言语中无不透露出极度的不满。
“启禀教员,昨日睡过头,所以没去训练。”
秦教员显然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你这么大的人,还会睡过头?就算你一个睡过头,那么他们两个呢?该不会你们三个一起睡过头?”
向阳能明显感受到秦安的语气加重一些,而吴淼水和杨晟睿这时正好吊儿郎当的向着向阳这边走来,秦教员厉声呵住二人:“站住!你们两昨日没来训练,是什么原因?”
吴淼水看了看坐在颜复礼身边的向阳说,见对方毫无反应,只好硬着头皮答道:“额,教员,那个那个,我们两,不对是我们仨,睡过头,对,睡过头,实在不好意思。”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