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内部要比韩烽想象的还要空荡,稀稀散散地种着几棵杨树,由于是寒冬,树叶早就落了个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院内的积雪被人扫在两旁堆积着。
院落的中间突兀地树着两杆国旗,一杆是白地红日头曰本国旗,另外一杆是红蓝白黑满地黄伪满洲国国旗。
那伪满州国的国旗升起的高度要比曰本国旗稍微低上两尺有余,国旗与国旗之间也尽显浓浓的阶级地位,倒是令人忍俊不禁了。
再往前是三五间连着的瓦房,屋子与华丽不沾边,却也遮风避雨。
或许是韩烽与妇人说话的声音惊扰到屋内,一个半大的男孩子推开房门跑了出来,这小男孩儿和妇人似乎就构成了这整个小院的人口,再也没看到其他人。
“瑞生,不是让你在屋子里温习功课,等晚一点就自己去睡觉吗,怎么又跑出来了?”妇人呵斥。
那孩子眨巴着扑棱棱的大眼睛,有些好奇地望了一眼韩烽,又连忙挪开目光,对妇人道:“妈妈,功课我都已经温习过了,睡不着,就想出来看看。”
妇人何萍冲着韩烽歉意地笑了笑,道:“这是我儿子,叫李瑞生,今年十二岁,他爸爸是给曰本人做事的,只是今天比较忙,就没有时间回来,家里就剩下我们母子两个。”
韩烽点了点头,冲着李瑞生笑道:“瑞生小朋友你好呀,我叫冯翰,是来你们家借宿的客人,你今年读几年级了?”
“三年级了,再有一年我就小学毕业了。”李瑞生说道,这一点韩烽倒是也略有耳闻,这满洲国的小学制只有四年。
何萍道:“冯先生,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家也不常来人,能睡觉的屋子还没有收拾出来,麻烦您等一下,我把屋子收拾收拾就给您腾出来。”
韩烽笑道:“大姐,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也就住两晚就走,方便的话我就和你家瑞生挤一挤吧!正好关于他功课方面我或许还可以指导指导。”
“瑞生,你觉得怎么样?跟你讲,叔叔不止能辅导你功课,还可以和你讲一些很多有趣的故事哟!”
毕竟只是个孩子,韩烽这三两句话就勾起了他的兴趣,李瑞生欣喜道:“妈妈,那我和叔叔睡一张床吧!”
何萍无可奈何,只好点头应允。
天色越发的昏暗,温度也降低了不少,院外总是寒气逼人,韩烽和瑞生在房间里待着烤火,火盆是何萍专门准备的,瑞生说他平日里想烤火妈妈都舍不得碳,也就是看着叔叔的面这才烧着了火。
门外的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一道声音传了进来,“瑞生,睡了吗?你出来一下,妈妈有事找你。”
“哦!”
李瑞生裹了裹棉衣,连忙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又把房门带好。
隐隐约约间韩烽听到何萍在嘱咐自己的儿子什么。
不大一会儿,瑞生又推开房门走了回来。
两人继续围着火盆面对面坐着,炭火的红光在有些昏暗的屋子里将两个人的面孔照得发红。
“瑞生,妈妈和你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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