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幽城驿馆,某院内,几个魔族日夜轮班,不间断地监视着几台魔导器。可虽说是监视,却只是偶尔换掉位于几个关键部位的能量石——这台魔导器只是个感应放大装置,其核心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魔族。
这只魔族穿的是只属于贵族的繁复法袍,虽然所有的魔族都是法师,包括旁边监视魔导器的这几个魔族;可是源于性格本质的倨傲,即使在他闭着眼睛、安静躺着的时候,也能清晰地看出来。
这个贵族半躺在一只看起来不太舒服的躺椅上,身上连接着无数的导线,伸进魔导器的核心中,再从核心部分通过导线连接到魔导器的八个感应柱。
那些柱子就像几根哭丧棒,每根上面都挂着几十个铃铛,铃铛全部镂空,刻着各种表情可怕的鬼脸。房间里没有一丝风,保证这个魔导器能够具体地放大所有来自这个魔族的微弱感应。
就在这沉寂的夜里,鬼面铃铛突然哗啦啦地响起来了。
“侦测到强信号,重新出现在可探测范围!”
坐在躺椅上的魔族缓缓坐起来,这种强感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睁开细长的眼睛,不似人类的瞳孔里发出冷漠的寒光:“具体方向?”
伺候他的两个魔族比刚才更加小心谨慎,摆弄了一下魔导器,恭顺地回答:“西北偏北。”
魔族贵族这才终于松动了脸色,血色的双唇勾起半边兴奋的笑容:“告诉城主,我们不走了!西斯菲尔!”
“在。”旁边一直站着的护卫躬身答应,他明显没有那种谨小慎微的神色,但明显对主人更加尊敬。
“那个姓谷的说,这仪器探测范围有多大?”
“覆盖整个城市。”
魔族贵族抬手抚摸下巴,手上的导线随着他的动作纠缠起来。旁边的魔族赶忙上前,让这精密仪器的导线不受损,而他本人却是毫不在意,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之前就是信号越来越强,突然离开范围,今天又突然出现了……若不是某种抑制方法的话,那应该是用了传送!”
“能够抑制我族血脉感应的东西不多。”
“我知道,生命献祭……还有新主人。”魔族贵族缓缓的转过脸,目光虽然是盯着自己最信任的护卫,却依然透着一股危险和冰冷。“西斯,如果魔剑认了新主人,那我的血脉感应还能保持多久?”
“主上,魔剑再厉害也只是一把剑,它没有灵魂,不会自己选择主人。”西斯菲尔躬身回答,“即使它有灵魂,也必然会选择主上您。”
魔族贵族却是偏过头,突然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西斯,连你都学会哄我开心了,这些日子真的难为你。”
“但是我需要你在,是因为你一直说实话。”
护卫西斯菲尔听到此话,马上单膝下跪,“主上明鉴,属下无德无能。”
“哈哈哈哈……你是说你也不知道,所以只能哄我吗?”那魔族笑起来,身上的导线颤抖,甚至让敏感的仪器重新响起来。
哗啦啦的铃铛吵得他心烦,很是不耐地一把拽掉了手上的导线。随从赶忙阻止,也没能制止他的动作,那导线连接的部分被扯掉,竟然在他的金色袍子上,留下了一道道鲜血。
仔细看去,那每一根导线,竟然都连接着一根粗大的探针,埋进魔族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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