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若没有赵长安,单看吴是何身上这书卷气,做个书生绰绰有余。
只是这余出的二两涵养一寸锐敏半分体贴,细想却不是一般书生所能相比的。
明明是又一次被打断,但他不要说在意,分明已经愉快地打算开始陪阿柒聊天了。
吴是何自己也对自己很无奈。明知已不务正业多日,积下的已有不少,但正业哪里有聊天有趣,何况对面是这样一位明显需要闲聊的姑娘家。并且他其实并没有意识到,小柒姑娘睡不着这件事自己实无半点责任。
“看来肃芹兄把能带的人都带走了。”吴是何四下望了望,“这次芷汀楼大火听说很严重,希望不要伤亡太过。倒是可惜了这一处名胜,不知其中毁坏如何,原本我此行还打算一游的。姑娘想必是去过了吧?”
“是。怎么会着火呢?”
“据说是雷击火。连日天干,楼外又有许多木料布匹,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怎么这芷汀楼原本就在修缮吗?”
“是啊,有几个月了。一直说年久失修,这次终于开始修了,没想到又遇到这种事。”阿柒叹了口气。按兰溪寨做事的风格,就算此番大灾后能重修,又不知道要拖上多少年。芷汀秋月的盛景,怕是再也见不到了。“不过,也好在是修缮中,游人稀少,应该不会伤着太多人吧?”
“这倒不尽然。否则也不用济泽堂倾巢而出了。”
“怎么?”
“听说,大火燃起的浓烟飘出了三四里地,不少百姓吸了,都不太好。”
“这……”这倒真是灾难了,阿柒也不知说什么好。“也只能靠大夫们治病救人了。”
“治病?”吴是何冷笑一声,“烟气熏人的平常症候哪里用得上水家人?听说症状离奇,更似是中毒。也不知这芷汀楼里藏了些什么宝贝,此番不幸化为灰烬飘散四方,苦了周边的百姓。江湖上说到用毒,自然便是当年的‘北玄南赤’两家。这玄草门曾与兰溪寨有旧的传闻,竟像是真的。没想到北玄都覆灭快三年了,还能遗祸江湖。那这一场,倒也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了。今日永阳三老急召各寨主至黎施寨,若也是为商议此事,那恐怕此事着实不小。当真如此,那可真是只有水家出手才……啊,在下失言了。”
这一篇夹杂着江湖秘闻和陈年旧事的推论阿柒听得险些没跟上,她从未想过一场事故里面可能会有这么多诡秘,此时完全不知该如何答话,只好夸了一句,“何兄……博学。”
“姑娘取笑了,今日不过闲聊,还求姑娘切莫当真,只当是听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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