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门从观众席的某个角落溜出了内殿,来到了阳开殿外。
“真丢人啊,直到输了,才发现我其实还是很在乎啊!”
何门无力地坐在了阳开殿前的台阶上,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洒脱。
太阳高悬于顶,将至正午,微晒,轻风吹来的秋凉拂乱了头发。何门无心理会,呆呆地看着前方,内心说不明的空灵,亦或是说呆滞。
此时街道人烟稀疏,尽管仍有三两人路过殿前,除了对其稍稍投以诧异,便也没人去寻何门的霉头。
毕竟这几天,阳开城的人们见过了太多的心灰意冷的学生,就算何门穿着略显华贵,那乱蓬蓬的头发也会让人不再去深想他的身份。
“是不是有些不服气?”
是大先生的声音。然而,何门四处张望,却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你那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下了台阶,街口左转,我在街道处离你最近的茶馆等你。”
何门怎么说也算是半个阳开城人了,大先生说的位置,他念头一动就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果不其然,大先生正坐在一处小茶坊的外桌。不过,他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袍子,面貌更是深藏于袍子之下。不过,何门倒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大先生的穿着,与数月前碧亭阁处的穿着一般无二。
何门侧身入座,目光并没有看向大先生,而是用十分提防的语气说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这么在意我。说实在的,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一名书院大先生为之停留数月的突出之处。”
“那你倒是太小看你自己了,不说其他的,单论你在武考的表现,就足以得到先生们的重视了,”大先生微微一笑,“不过,除此之外,最令我在意,其实你自己心中应该也有点数了。”
“观星术,是吗?难道,你也是那种看到别人修炼星辰类武学就将别人定义成雪国人的那类人?”何门声音微沉,这种被别人莫名贴了个标签的事儿,让他一直有些介怀。
“啊啊,现在的主流认知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大先生肘抵着桌子,十指交叉道,“事实上,如果我判断的没错,你所修炼的观星术,模板本就来自于黑湖书院。”
“唉?”
“我曾在书院内发布过一个任务,如果有人能成功修炼《观星术》,我会给予他一个还不错的奖励。想来,你所修炼的这本,应该不是通过野路子拿到的,而是在家中书库里找到的吧?而正巧,你的堂弟,就是书院中人。”
“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你了吧?”
“不,如果照你这么说来,怀疑我是雪国人的可能性反而更大才对。”何门却并没有因此解除戒备。
因为,无论大先生说得天花乱坠,《观星术》确确实实只是一门下等功法!如果隔了这么长时间只有他做到了这一点,那么无论如何,就算是何门自己,也认为只有怀疑自己是雪国人才能说得过去了。
“所以我说了,那些,只是主流认知,与我没关系,”大先生顿了顿,“修炼天之流派功法的最大影响因素,从来就不是血脉,而是天空。”
“虽然,这只是我的假设就是了。”大先生说完苦笑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我修炼的进展,对你的假设,能带来很多帮助是吗?”何门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能理解,那便最好不过了。虽然说,我最开始的设想,是你能顺利考进书院就好了。不过,某种意义上,你还真的是很极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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