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闺房的白芷卸下了所有妆容,瘫软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凌乱不堪的头发和不修边幅的衣裳,“前路漫漫,吾将从何而求索?”
“小姐,你可回来了。”丫头小诺小跑进屋,身上还带了些余香。
“小诺,给我拿身衣裳换上,我想休息休息。”
“诶”,小诺神情闪躲,三步两回头,慢慢的抬起双手,悠悠的打开柜子,却半天没有动静,过了会儿,终于卯足了劲,道,“小姐,前几日几位少奶奶来过了,说是小姐就要是华家少奶奶了,不缺吃不缺穿,就把你的一些衣裳还有首饰给取走了,这柜子里也没剩几件衣裳了。”小诺低垂着脑袋,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听不见。
“衣柜有什么就拿什么吧。”,院子里的无根桃树都挖了,白府的人还有什么不可舍去的,白芷心一横,就当从没有过那些身外之物。
小诺听罢,在三四件衣服里,挑了件淡蓝而有些显旧的夹棉锦衣,“小姐,这件可好。”
“合适”,白芷接过衣裳,替换后便上了塌。小诺给白芷整了整被褥,便掩门出了厢房。
终于四下无人,白芷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了,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一腔委屈无处诉,唯抱木剑卧床榻。
白芷在被褥里蜷了蜷身子,手中的那把木剑贴近于脸庞,一滴泪珠在白芷脸上游离,一点一点的滑出了一道印记,最后落至木剑的剑柄处。
那木剑犹如吸食了巨大能量一般,剑身迸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透过剑鞘与剑身的缝隙漏了出来,射在已睡去的白芷身上,似是将她拉进了似幻似真的梦境里。
“杀死她,杀死她。”
一荒郊野外,火光四起,周围围满了男女老少,一女子全身上下捆满了符咒,甚至遮住了脸颊,众人举着火把冲着女子吼道。
两名道士围着女子,嘴里不停的念着咒,女子疼的撕心裂肺,双手凭空乱抓,欲挣脱束缚,却无济于事。在道士不间断的咒语下,女子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两手如爪子一般,霎那间生出了长长的指甲,几条毛绒尾巴从身后的衣角处钻了出来。
“狐狸精,狐狸精。”村民们议论四起,更铁了心的要置她于死地。
那妖女身后,摆放着一个铸剑容器,里面盛满了火红的溶铁,几名铸剑师要当着众乡亲的面,将这妖女融成一把剑。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人”,妖女无力的嘶吼着。
两名道士继续念咒,铸剑师看妖女再无反抗之力,一并将她架起,悬置于铸剑池上,毫不留情的扔了下去。
“呲啦”一声,尸骨无存。
而迎来的却不是众乡亲的欢呼声,四周死寂一片,只剩铸剑池内的泡沫噗噗声。
铸剑师们拉动风箱,将溶铁铸成形,置于水中冷却捶打,反复烧炼再捶打,直至黎明破晓,这把剑方才铸成。
观其形,长二尺八,巧而精;观其色,暗而不妖,剑身泛红;观其纹,浑然天成,聚极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