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王闹闹在武都、陇西闹腾的太厉害,几乎是一路踩着血水杀过去的,使得凉州叛军心惊不已,各个大小势力都起了别样心思。马玩原本就有不战而退的记录,再看韩遂势力日薄,所以便绝了回金城自找不痛快的心思,和杨秋商议投靠汉正军之事。
但是,俩人都觉得投靠王闹闹的危险性实在太大,又不敢正面投靠高节中军,万一被误认为是前去叫阵的,或者阴谋诈降,咋办?倒是听说荀攸在安定收拢了不少当地势力,手段比较温和,所以二人一商议,便从祖厉出发,向着东北方向前来投靠荀攸的右路军。
怎知,半路正巧遇到撩腿先蹿的先零羌与烧当羌残部,马玩、杨秋正愁没见面礼呢,当即下令迎杀上去。原本烧当羌残部在后边哭着喊着追赶先零羌爸爸,只求爸爸别撇下他们,此刻一看先零羌爸爸迎头被截,烧当羌首领也机智了一回,当即一扭头,这回他们撩腿先蹿了。先零羌也以为自己又中埋伏了呀,眼看着烧当羌已经跑了,根本不用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几乎同一时间都扭头跟着烧当羌跑了起来,如此,才使得马杨二部一路衔尾追杀。
等到烧当羌首领闷着头跑半天,发觉前边有很多人的时候,抬头一看:哎呀,我们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捏?然后……然后他就幸运地发现,自己已经是五羌首领之中,唯一还活着的人了。
…………
荀攸率右路军进驻祖厉,高节率中路军屯兵平襄,王闹闹率左路军更是佯攻首阳,诱安故守将麹演驰援,半路设伏杀之,挥军再攻安故,如今兵锋已直指狄道。
眼看着汉正军三路兵马由东南、东方、东北进逼而来,自己手下那些大小零碎,乌合之众又是死的死,降的降,到了这个地步,韩遂也无心再打下去,只得派人向高节请降。
按照韩遂的意思,朝廷不可能派大军常驻凉州,只要汉正军一撤走,凉州还是自己说了算。想不到的是,高节不仅同意了韩遂的请降,还以极快的速度给他送来了一份诏令,命他回京担任汉正军兵武部右部长一职。这就意味着韩遂不仅不能再霸占凉州,只要一回京,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是自己说了算了。
韩遂很犹豫,实在不愿做粘板上的鱼肉,奈何自己已没有多少谈判的筹码,虽然目前自己还占据着金城郡以及陇西、汉阳各一小部分地区,但是真若再战,也许转眼这些地方就不属于自己了。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一个马腾,虽然已经知道了荀攸之计,但是韩遂从来没有相信过马腾。此人貌似忠厚,实则奸诈,无信无义,自私自利。假如自己真的打算与汉正军对抗到底,千万别指望马腾会与自己齐心协力,同仇敌忾,因为他很可能会砍下自己的头,当作他的进阶之礼。
于是,韩遂向高节回了一封信,以自己年迈多病为由,委婉地回绝了汉正军兵武部右部长一职,企望朝廷能够任命自己为金城太守。此信一来可以试探一下朝廷对自己、对马腾、对凉州的态度,二来也可以拖延一些时日。虽说就算能拖延几天,事态也未必会好转起来,但是濒死之人,能拖一天是一天,总是好的。
高节自然拒绝了韩遂的请求,并且回信质问:“既向朝廷效忠,安敢不尊诏令?”
身为汉正军的第一个军长,又是皇帝的心腹爱将,高节当然明白刘汉少的心思,是绝对不允许汉正军里有人私自拉山头的。当初牛辅害怕失去兵权,结果自己把自己跑死了;李傕害怕所部改编,结果自己把自己顽固死了;段煨害怕秋后算账,结果王闹闹转眼就挖个坑把他丢里边了。
这样的做法虽然可能使很多人如同李傕一般,顽固到底,但是却能铲草除根,一劳永逸。高节现在不怕韩遂不答应自己的条件,也不需要他与马腾在凉州相互制约,凉州不能再让他们这些叛军祸祸了,否则自己又何必攻杀过来?
不过,高节也并未一下破灭韩遂的希望,回信之时,甚至让信使给韩遂带去了几本大汉月刊和一本北邙字典。
这个信使大有来头,是现任高节警卫团的团督,正巧也姓韩,单名一个丹字。假如觉得韩丹的身份还不够惊人,那么再多说一句,当年的傅南容被绑着出走冀县,就是这个韩丹捏着他的嘴巴,灌的巴豆粉……
“既然高元帅拒绝了某之所请,又何故派你前来送死?”
面对韩遂的提问,韩丹像个八婆似的,将自己与高节的恩恩怨怨说了个详详细细,末了还一声长叹,悲切地说道:“谁说不是呢。孔子曰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俺要是早知道有今天,当初说啥也不能给高元帅灌巴豆粉哪!”
韩遂疑惑地嘟囔了一句:“这是孔子曰的吗?”
韩丹信誓旦旦地说:“是啊!怎么,老韩将军没听过?”
韩遂难得实诚地说:“确实没听过,倒要请小韩将军为某家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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