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士结结巴巴地道:“马医生嘱咐过我们不要乱讲话的。”
我费解道:“有什么不好讲的,我连死都死过了,还怕活?”
李护士看着说话洒脱不费脑的我有些讶异,但是她眼睛忽闪忽闪,不再直视着我,明显是不想跟我再多说什么。
“病人有知情权,你快老实交待。”我打算吓唬一下这个小护士。
而这时,门外厅里却走进来了一个人,她把话给接下了。
“罗小姐,病人的确有知情权,但是你的未婚夫很体恤你呀,怕你知道了心里难过影响病情,他瞒你也是心疼你吗。”
我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都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咧?
那个一边说话一边踩着咯吱咯吱高跟鞋走进来的医生正是赵医师。
她手中拿着一个文件板,似是来查房的。
眼瞅着我半支撑起的身体,赵医师阴阳怪气地道:“罗小姐,我看你这病躯还是多躺着为好,不宜逞强起来,万一裂了伤口,恐怕又要多缝几针可不好!”
她的话到是吊起了我的胃口,我立即不愉快道:“我到底怎么了?不就是一个破手术吗?还不准我起床啦?”
赵医师似乎犹豫了一下,她看着我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真的想要知道实情?”
“说吧,我不会到马医生那里打小报告说是你说的。”我摆手豪气道。
“哼!”赵医生突然又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听了伤心可不要怪我。”
她做好了一副准备看戏的表情,我猜八成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无所谓,这副躯体的主人早就离开了,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吗?我才不会被这个妒妇给吓到。
赵医师这时走到我床边,撩开我的被子,看着我肚子上的伤口处说道:“你这里被玻璃刺穿子宫,至少缝了五十多针,还是我替你缝的。”
我问道:“那又怎么样?”
赵医生盖上被子,嗤笑一声道:“你大约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吧?”
我听了就是一愣。
赵医生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有了她要的效果,随即又说道:“可惜那孩子不走运,没啦,而且……”
我猜事态更严重,不禁又问道:“而且怎么啦?”
“你以后都不会再怀孕了。”赵医生盯着我的眼睛,她等着我的表情变成雷雨飓风,她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而且,你现在的伤口很难愈合,虽然不再流血,却会永远有一道不好看的疤痕像虫子一样盘旋在你额头上和肚子上。”她的眼睛忽然闪出一道火光,好似要把我劈焦。
不就是破相吗?她说得好似多可怕似的,还虫子都用上了!
我一叹!
赵医师一层层地说着,还带着邪恶的情绪试图感染我。她把破相排在了最后,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可能认为那个才最致命,这也可能是相对于罗大小姐的。
可惜,她眼中期待的伤心落泪惊惧戏码在我的脸上统统都没有。
我听了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衰,真衰!可惜了!”
赵医生和李护士看着我如此淡定的表情,都呆愣了好一会。
她们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位没心没肺的女人,居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生育,还不在乎自己没了孩子,更不在乎容颜破损,真是奇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