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奸的监视不能放松,其余的,我们要回去商量一下,看看人手如何安排,明日一早,咱们再在此地相会,如何?”
“太好了,我对于抗团一向是敬佩有加,现在北平城的安危更是要仰仗诸位,了不起,我虽然代表不了北平的百姓,但也斗胆替他们向你们致敬。”说着我站起身,深深一鞠躬。
他们赶紧站起来说不敢当,小洪也跑过来鞠躬,倒是把严肃的气氛给冲淡了一些。
众人离开后,我们也准备休息了,小洪对于屋里没有自己的卫生间,要跑去外面的公共厕所颇有微词,我问他:“你这只是生活上的不习惯,你想象一下这城里的百姓,自打北平陷落,他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儿子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摇摇头,我又问:“那你怕不怕?”
小洪奇怪地问:“怕什么?完不成任务吗?”
“当然不是,不知道敌人到底是谁,让我有些担心。”
“爸爸你就是想太多,不是有他们几位大哥哥帮忙吗?”
“我摸摸他的头:“你说得对,快睡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敲门,我只当是小赵他们,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位陌生的中年人,他手里托着热气腾腾的油条,看见我就满面笑容地说:“是洪老师吧,鄙人是历史系的主任,昨天开了一天会,没来及给您接风,这才登门拜访,抱歉抱歉。”
我赶紧把他让进门,同时回忆了一下小赵给我的身份说明,“是段主任吧,您太客气了,应该是我去拜访您的。”
段主任笑笑,抬眼看到了揉着眼睛走出来的小洪:“哎呦,这就是小公子吧,长得真俊啊。”
小洪愣了一下,张嘴就问:“叔叔也是抗……”
我在他把抗团二字说出来前赶紧打断:“叫段伯伯好,不是教过你,比爸爸年岁大的人要叫伯伯。”
小洪叫了声段伯伯,段主任笑着说:“叫叔叔也一样,您是教西方历史的,英国人里面不是只有个uncle,呵呵,来来,豆浆油条要趁热吃。”
我招呼小洪坐在餐桌前,三个人风卷残云,很快就把早餐给吃完了,段主任随便扯了几句闲篇儿,话锋一转,开始说正事了:“洪老师,日本人控制北平这些年,咱们大学可是始终是他们的眼中钉,自打沈兼士先生创办了炎社(注),咱们可就一直和日本鬼子明争暗斗,去年咱们学校有三十多名老师被捕,最近才得以生还,只是他们的身体被这一年的牢狱之灾摧残得不轻,还需要修养,我知道您是留过洋的人,能不能除了西方历史,物理,化学,甚至是天文,您有没有可能也给代为教授一下?这次为了庆祝胜利,要十月份受降仪式之后才正式上课,您有充分的时间备课,不知道您能否考虑一下?”
一个月后我就应该离开这个时空了,不过我并没有因此就胡乱说话,而是郑重地说:“段主任,据我所知,胜利之后,很多知名学者都在往回赶,您也不妨多留意他们的动向,我赶鸭子上架可以顶替几节课,可是别耽误了孩子们。”
段主任哈哈一笑:“有您这句话就成了,那您先忙,我告辞了。”
小洪等他走后,问我:“我一开始说错话了吗?”
我摇摇头:“但是爸爸教师的身份只是一个掩护,在外人面前不要轻易暴露,祸从口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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